江面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火,那是孤零飘浮在大江上的船只所发出的微弱的灯光,江风阵阵吹来,吹着井上正大的一头狂发。
一夜之间,漆黑的长发变得灰白相间,内忧外困的井上正大望着波澜起伏的江面抽着烟,他是注意养生的人,很少酗酒抽烟,可是,面对眼前的困境,他已经是一筹莫展。
地上已经满是烟蒂,井上正大也是满身的烟气,熬的通红的眸子愈发的犀利。
组织上对他接二连三的失败已经很不满意,几次三番下令催促他执行江东市的计划,可是秦川的横空出现,像座山一般拦在他们的面前,本来将他搬开的井上正大,直到了后来才发现计划根本就无法执行。
失败是再所难免的,现在的井上正大已经走投无路,打算乘坐走私船趁夜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苟活几年。
组织处罚手下严厉的手段,他是知道的,龟田信雄死去时不能瞑目的双眸,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心情烦乱的井上正大,又拨打了王文林的电话,电话那头依然回应的机械的女声,回答却机主已经关机。
失去了王文林的通风报信,井上正大就像失去眼睛和耳朵聋子和瞎子,像一只被关进囚笼的野兽,三天以来,他一直在试图联系王文林。
奇怪的是,王文林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始终无法联系的上,井上正大感到了不安,他意识到了,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看似平静的江东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如果此刻不离开,以后无法再离开这里。
走投无路的他,只能拿出最不屑干的事情,本来绑架女人为了自保,也不得不祭出来,威胁秦川,让他帮着自己平安的离开江东市。
一声船的呜鸣,思绪乱飞的井上正大精神不由得一振,举目眺望,看着江面上传来的三长二短灯光的信号,他知道来等的船已经来了。
吹出长长的烟雾,丢掉手里的还未燃尽的香烟,曾经的他来江东市很风光,可是,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却如丧家之犬。
“井上阁下,我们等的船已经来了。”左藤兵卫正领着武士守卫着附近的安全,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及时的通知井上正大,看到来船,他也忍不住跑了过来,还不忘指挥着手下同样放信号回应。
江面的走私船得到岸边的信号回应之后,很快朝岸边靠近,井上正大对正负责周边的左藤兵卫道:“左藤,你留意附近,万一有警察,也好及时的离开。”
按照常理,警察总在坏人登上走私船的那一刹那,亮起的大灯,然后对着他们喊话,示意他们不要乱动,井上正大真的怕百密一疏,都躲到了最后了还逃不掉。
船已经靠在岸边,井上正大赶紧上前联系船老大,没想到脚还没迈上船头,从船舱出来一人,借着微弱的灯光,井上正大定睛一看,没想到竟然是相田雨文。
看到相田雨文,井上正大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真没想到故人会这个时候出现,以前两人关系还算不错,现在却是站在对立面。
相田雨文似乎有备而来,一见到满脸惊骇的井上正大,主动的打起招呼,笑盈盈道:“井上君,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井上正大手放在裤兜里,里面放了一把保命用的手枪,虎视眈眈的望着相田雨文,只要风吹草动,他就会开枪杀人。
相田雨文望着他满是敌意的眸子,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耸了耸肩膀道:“井上君,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会坐这条船今天晚上离开的?”
满是戒备的井上正大起初并没有明白相田雨文话里的意思,好半天才发现情况不对,问道:“你什么意思?”
“井上君,做为你的朋友……”相田雨文顿了顿,望着一旁被绑的三女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相田雨文的话很明白,就是杀掉三女,以免后患,井上正大要跑路,就必须借助三女来要挟秦川,秦川的背景相当的强悍,和这三女有着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只要他不说话,胡,柳两大家族,是绝对不会干涉,所以,井上正大也是权衡了再三,就希望秦川能够放过他,不然,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柳,胡两家也不会放过他。
相田雨文让他杀掉三女,那根本就不现实,井上正大想也没想的就拒绝道:“这不可能。”
“井上君,你还是那么的妇人之仁,怪不得会失败……”相田雨文话里带着嘲讽道。
井上正大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还不忘打探相田雨文来的目的,只不过话里透着冰冷:“难道你晚上特意过来就是为了嘲笑我的吗?”
“我不是嘲笑你,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忠告……”雨田相文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着镜片道。
雨田相文彻底激怒了井上正大,大吼一声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手枪,顶着相田雨文的太阳穴道:“你认为我不会杀你吗?”
“我相信你会杀我!”相田雨文被枪顶着脑袋神色不改,看得出来他还有底牌。
井上正大用枪顶着他的脑袋,看他还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正估猜着他的底牌,没想到的是,左藤兵卫已经把龟田信雄曾经用过的菊一文字放在了井上正大的脖子处。
锋利的刀口对着井上正大的脖子,只消得他轻轻的一拉,井上正大就会魂归九天。
左藤兵卫的突然出手,让形势也急转直下,事情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