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礼看坐在炕上拿着一只小摇鼓逗着额尔登额的海兰珠微微皱起眉头,“哈日珠拉,额吉知道你和你妹妹有些误会,但是你们终是亲姐你也是见到了的,她可是比你哲哲姑姑还得你扎娜阿嬷的喜欢,若是她做了多尔衮的大福晋,哪里还有你妹妹的活路?你就真的不能求一求大汗吗?哪怕是看在你妹妹可怜的小格格的身份?”
海兰珠放下手中的小鼓,看着额尔登额飞快地抓起了小鼓后笑得口水滴答地看着自己,她也笑了。摸了摸额尔登额的嫩脸颊一下放他在里头,这次啊笑着回博礼道:“额吉,大汗都当着那么多的贝勒将军们说定得婚事,怎么可能更改?之前其木格进汗宫的时候,那衣裳不是妹妹帮她挑得吗?按理说她们俩的关系很好呀,有什么可担心的?侧福晋也是妻,大金不像咱们蒙古人嫡庶并不分明,布木布泰一看就比其木格漂亮得多,多尔衮碍于权势娶了其木格,但是心里头肯定是更加喜欢妹妹的。您就别担心了,还是多想想吴克善哥哥和满珠习礼的事吧。”
博礼看着海兰珠丁点也不上心的样子,想起布木布泰还拦着她不让她进宫,顿时就怒了,抢先两步对着海兰珠坐着的炕上的小炕桌猛的拍了拍桌子,恨恨地抱怨,“布木布泰是你妹妹!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担心她?你的心都没狗给吃了吗啊……”
“哇……”额尔登额被吓得不轻,他出生一来第一次看见有人这样大叫还拍着离他一臂远的小炕桌,桌上的小布老虎、小球都跳起来,孩子立刻就大哭起来。
若是博礼只骂自己也就罢了,但是吓到了自己的儿子,海兰珠如何不生气?她抱着额尔登额安慰了半天,又唤了乳娘端了鸡蛋牛奶羹进来,哄着额尔登额吃了才止住了哭声。她才对着博礼嘲讽地道:“不管额吉你怎么骂我,我都不会管布木布泰的,她是死是活我一点也不会理会。额吉也别再大声吓到额尔登额了,不然,那就不是不管布木布泰的事这么简单,我会请大汗多给多尔衮赏赐一些美人下去的!还有,额吉说我没有良心的那些话,不妨说给布木布泰听,你去问问她这个妹妹是如何对待我这个姐姐的?我没有出手对付她,已经是念及姐妹之情了。”
海兰珠看着脸色铁青的博礼,再看脸上还挂着泪珠子的儿子,气愤得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布木布泰如今这样的下场,还不是额吉你惯的?她才以为她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该喜欢她捧着她,不然就是对不起她……额吉,你怎么对我也就算了,但是你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真的是为你着想就不会挑唆你跑到我这儿来闹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不留额吉在汗宫中用膳了,额吉还是和吴克善格格商量商量快点回科尔沁去吧。”
博礼还是第一次见到海兰珠这样子无礼说话,一张老脸顿时羞得通红,尴尬地等着海兰珠,还想说什么,已经有身高马大的几个嬷嬷出来扯着她出去了。
抱着儿子,海兰珠露出苦笑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化为一声长长得叹息。瞧了瞧角落的自鸣钟,她又招了小太监问了皇太极在前廷议完事没,得到否定的回答后,顿时生起了一股担忧来。低头看着又乐呵呵的额尔登额,点了点他的额头低声道:“你若是再大点儿就好了,就能帮你阿玛分忧了呢……”
在海兰珠这样子感叹的时候,其木格却已经打探到了布木布泰的言行主动,也知道博礼跑去了汗宫见海兰珠,她冷笑了一声,默默想了片刻,这才和扎娜给她的老嬷嬷乌雅进了屋子。却看见两个长相妩媚的丫头正坐在炕下的小凳子上喝着奶茶吃着果脯说笑玩闹,冷哼了一声给乌雅使了一个颜色。
乌雅之前是扎娜的贴身丫头,年纪不轻了,因为生气一脸的褶子也更加明显了,见两个丫头慌慌张张起身跪在地上颤抖着直磕头,才冷声道:“当日太福晋从那么多贱婢之中挑了你们两个出来,给了你们家人不再做苦役的活计,没想到私底下你们是这幅德性!”随即转脸对着其木格道:“格格,这两个贱婢是留不得了,依奴婢的看法,还是打发她们回科尔沁,交给老福晋处理……”
“不要呀!嬷嬷,求嬷嬷饶了奴婢这次,奴婢知错了,知错了……”两个丫头不停地跪求起来,她们都很清楚,如果她们俩被送回科尔沁,等待她们和家人的下场将是生不如死。
其木格却是盘腿坐在炕上了才偏头笑嘻嘻地道:“你们有什么错啊?你们长得这么好看,趁着我这个格格不在躺在我的炕上说说话偷偷懒是寻常事嘛,对不对?哼,可惜你们长得再好看,都是贱人,出身低贱,以后就是伺候男人了也一样低贱,生出的孩子也是贱种!老福晋让你们跟着我,是看中了你们的一张脸,可是格格我最厌恶的,就是女人仗着一张漂亮的脸肖想不属于她们的东西!所以,如果我划花了你们的脸,你们说好不好呢?”
“格格饶了奴婢吧,奴婢绝对不会痴心妄想的,奴婢们是贱命,不敢脏了格格的手……”两个丫头吓得语无伦次地求着。
“好,要我饶你们也成,你们得为我办成一件事儿才成。”其木格缓缓道,等两个丫头停止了哭声,一边的乌雅才低声嘱咐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这对主仆说了什么,众人只知道十日后,十四阿哥收用了其木格身边的两个貌美的蒙古女奴,其木格格格气愤不已,定要多尔衮抬两人为侍妾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