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西老城的王宫已经被拜凌的军队占领,里面仅剩下的一些下人也已经被完全‘清除’了。男人被斩杀,女人被带入了拜凌军队准备的临时住宅里。
“王子殿下,公主殿下。”
王宫门口的士兵向苏萨和雪月躬身行礼之后,便施令打开王宫的吊桥,四人行入王宫的庭院之中。
乌西老城的王宫被一股阴霾的气息所笼罩着,并不仅仅是因为今日的天空乌云密布。寒冷的空气之中,硕大的庭院彼方可见一座宽大巍峨的城堡。城堡的墙壁呈深灰色,墙壁上雕刻着盘蛇的纹样,也就是乌西王室的纹样,看那古老建筑样式,这座城堡应该已经坐落在这里有千年之久了。
雪月从那阴霾的气息之中嗅到了尘土和血腥的味道,那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尘土味和腥味让她微微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这味道是从何而来。
是从被无情杀戮的乌西王族的冤魂而来,还是被斩杀近乎所有男人的乌西女人们的怨恨而来?
雪月用衣袖挡住了鼻子,便见苏萨侧头看了她一眼:“冷吗?”
那有些劳累的模样让苏萨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没事。”雪月微微勾起唇角摇了摇头,其实从昨夜开始她都有些精神恍惚。苏萨对她所讲的‘月河传说’让她一直不能释怀。她总是感觉在这故事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她有一种冲动想让苏萨知道这并不是全部的故事,那个寻找了三十年起死回生之法的女人...或许并不是空手而归的。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想,这个故事是凄美的,让她的心脏一次又一次的被深深的悲哀而撞击着。
雪月看着苏萨高大的背影,还有他摇拽在身后的黑色长发,背在身后的两把黑剑,她又想到了在拜凌国都等待他们回去的金发白衣男人,圣王未怜。
两个兄弟,一个女人。
雪月的直觉告诉她,那月河河畔的中原女子...或许与她有着某种联系,一种无法割舍的渊源,唤起一种乡愁一般的...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莫名的孪动。
并且在月河河畔的夜晚,在她与苏萨在林中相遇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好似失去了记忆一般,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或许她与苏萨有过亲密的举动,也或许没有,那奇妙的‘失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定要问他。
贝丽卡与赫博行走在苏萨和雪月的身后,他们之间微小的动作,还有苏萨对雪月的关心与守护都如利刺一般的刺入她的心脏,让她的胸口一次次的锐痛。
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杀了她?!贝丽卡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
苏萨派人在乌西老城的城堡寻找过‘惠颜丹’的存在,或者是可以保存惠颜丹的‘冰室’的存在,然而那个地方十分隐秘,所以他的士兵无人寻到。
进入宫殿之后,众人更是感觉到了令人窒息的怨气还有寒气,苏萨可以断定在这个地方实施过各种酷刑,或许这种习惯延续了很久。
“听说乌西的宫殿有用蛇行刑的习惯,蛇坑,蛇笼...还有...”
贝丽卡没有再说下去,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发抖。赫博拉了一下她的小手,这个动作是有些不自然的,显然他并不太情愿与贝丽卡的‘亲密’。
因为赫博发现在贝丽卡的碧色瞳中映入王子的背影的时候,那一种令人心痛的压抑和悲伤是他可以捕捉得到的。
‘利用’这两个字让他的唇角泛起了自嘲的笑,在拜凌他也拥有王子殿下赐的贵族身份,豪奢的宅邸,仰慕他的美丽女人。
只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吸引着他宁愿被‘利用’,也愿意陪伴...和守护。
贝丽卡是在利用他忘记王子,也在利用他停留在王子的身边。
城堡中昏暗无光的大厅,走廊,好似隐藏着妖魔的黑色角落让雪月紧紧揽着苏萨的左臂,可以触碰到他的体温,便让她安心了不少。
苏萨的右手中燃起了灵力之火,他在一个圆形的,玻璃圆顶的房间停下了脚步,环视了一番房间,便见墙壁上挂满了乌西王室的肖像画。
在那些肖像画的最中间,有一个地方是空旷的,在那个地方一定曾经悬挂着一张画像,然而却不知道去了哪。
苏萨的眉峰一蹙,挂满画像的房间...这是他最厌恶的地方,勾起某一个他不愿记起的回忆,在那回忆之中绽放着血红色的曼珠沙华。
他将掠过眼前的回忆抹去,便对雪月说:“这是城堡的正中央。把千寻放到地上,让它寻找惠颜丹。”
雪月点了点头,便将手腕上泛起金黄色光芒的千寻摘了下来放到了地面上。
“这家伙真的是个宝物”赫博不禁感叹道,在他身旁的贝丽卡学有些神情凝重的观看着千寻施法。
“惠颜丹...在城堡**最西边的宝堂之中。那个地方很暗...没有光...。那里面有一个冰室...而且”
“而且什么?”
雪月追问道,便见千寻鼎内的圆盘浮现起一间暗室,在那里的一个缝隙隐约可见幽幽的白光。
“这是什么?”
苏萨发现在那暗室的下部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不知道是活的...还是死的。
“这是...只能说是一个生物。对王子殿下形不成威胁。”
千寻在说道‘王子殿下’这四个字的时候,显然是有些不情愿的口吻,苏萨的眼眸微微一细,又看了一眼自己美貌的女人,忽然脑海中浮起一个奇怪的念头...难不成这‘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