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仰望星空,却忽然嗤嗤地笑了起来。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厮杀一场了,在黎云国更多的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权力斗争,他年纪轻轻便接替父亲成为镇国将军,其中的辛苦和无奈是难以言喻的。
想起曾经刚入军营的时候自己只是个想要保家卫国的少爷,拼命的习武,与前辈们切磋武艺,可不知道到了何时,他期待与真正的云丹公主成亲成为驸马爷,击败家族的政敌,掌握军事大权,然后…。
郁青的眸中骤然一暗,然后…怎样?
光宗耀祖?而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拜凌的夜空繁星美丽,他也许活不过今晚。他想起了边城的云丹公主,又想起了现在或许在饱受折磨的千雪月。他心疼了,千雪月倔强的眼神和被玫瑰花刺割破的肌肤让他心疼。
想到这里,郁青对苏萨?拜凌的恨便有如烈火一般的在他的心中留下了烙印。一阵剧痛和失血的眩晕袭来,郁青的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毫无意识了。
城堡的走廊之中,雪月伏在地面之上,她的眼泪从指间滑落了下来,她歇斯底里的嘶喊着,她的声音回荡在长廊之中,悲切而无力。
“不要杀了马队的人,帮我去找莹月,求求你…求求你!”
苏萨看着雪月瘦弱的背脊瑟瑟发抖,她终于说出了求他这几个字,那么倔强泼辣的她去了哪?就如她那柔软的脖颈一般,她还是个弱女子。
苏萨的心中浮起是一片灼痛,让他难受。
“不会。”
苏萨轻声,短短得道,然后拉起了雪月,将她带回了她的房间,然后扔在了床榻之上。
他的动作还是粗暴的,多亏那张床又软又大,雪月才没有感觉到特别的疼痛。
雪月的三个仆女已经困倦得不行了,却还在房中等待,直到一见苏萨将哭泣的主人带了回来,她们才惊醒一般的等待着王子殿下的吩咐。
“将军医哈克叫来。”
苏萨说罢,又向薇丝招了招手,将她叫出了房间,吩咐了数句。
一刻后,军医哈克气喘吁吁的拿着药箱跑了过来,向靠在门口走廊墙壁的苏萨恭敬一礼,便走进了房间。
苏萨在走廊之中等待着,他未有进去。他的眼中还是没有多少感情,而雪月嘴角的一口鲜血浮现在了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王子殿下。”
军医哈克从房间出来,又见薇丝端了一碗汤进去。
苏萨看着哈克,哈克道:“王子殿下,公主殿下本就身体底子虚弱,今日运用法术又伤到了元气。再加上公主殿下好似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会气血逆行。其实像公主殿下这种体质是不可用那法术的。不过公主殿下吉人天相,她的身子恢复得极快,令我匪夷所思啊。”哈克叹了口气,说着,又观察着苏萨的脸庞,苏萨的脸色有些苍白。
苏萨点了点头,道:“那么退下吧。好好医治她。”
说罢苏萨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哈克叫住了。
“王子殿下,您的面色十分不好。是不是您体内的毒…您要服用我给您的烨明丹,才可助您度过十日的化毒啊。”
苏萨转过身子微微皱眉道:“丹药我已经服下了,退下。”
“…是。王子殿下。”哈克躬身一礼,便眸光诧异的看着苏萨的背影。然后他再一次的回到了雪月的房间替她把脉,然后唇角骤然一紧,似乎明白了什么。
雪月摊躺在床榻之上,薇丝端起补血汤筷了一勺放到了她的嘴边。
“姐姐…喝一口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雪月摇了摇头,只是说:“薇丝,我在大漠走失了一个仆女,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说着,雪月的眼泪滑落了下来,可她虽然有说话的力气,却还是却走不动。
薇丝叹了口气,从身后的桌子上拿出一张纸,一根笔。
“姐姐,尽快养好身体,然后将您的仆女画下来。然后…”
“未怜会派人去找她…?”
雪月的眼眸骤然一亮,她想到了未怜,因为决不可能是苏萨。
薇丝稍微犹豫了一下,默然点了点头。
雪月急忙撑起了身子,咕咚咕咚的将那补血汤喝了下去。然后她开始画起了莹月的画像,她拿笔的手软糯无力,但她画的还是十分清晰。
应该已快凌晨了吧,但是外面还是黯淡无光。
苏萨一人行走在火光昏暗的走廊之中,他已经派人去处理郁青的伤势。
他又想到骤然死亡的,会使用缓痛术的宫医施宁,他为什么会在这么恰当的时刻死亡了呢。他的下属去查这件事情了,明日他要听到关于此事的报告。而此时此刻,他胸口的疼痛已经攀升到了极点,身体的每一片肌肤都寒冷无比。他竭力抑制住自己的颤抖,因为他不允许自己这样。
在与乌西国交战的时候苏萨中了乌西的千年蝎毒,即便是他体内带有法器也会受到毒发的影响。
军医哈克善于炼丹,他让苏萨服下的丹药可十日后化毒,而为了缓解十日间毒发的痛苦哈克将灼炼三年的烨明丹给了苏萨让他服用。两种丹药都十分珍贵,尤其是烨明丹只有一颗。
可在那个女人的嘴角留下鲜血的时候,苏萨将那威力非凡的丹药给了她。
因为他害怕了,害怕她会就那么死了。
那时候深不见底的恐惧侵蚀着他,过去对某一个人的记忆犹如鬼魂一般的缠绕着他。
虽然苏萨的理智告诉他那女人不会死,但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