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爷到了门房处,侯老太爷拄着拐等候在门口,他看见沈二爷走近,眼里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看这个架势,应该是来请自己走人的。没等沈二爷开口,侯老太爷便说道:“不用说了,我这就走。”
言罢,侯老太爷在儿孙的搀扶下走到门口过道住,停下脚步,扭头说道:“当年拒绝了你的母亲的请求,实乃迫不得已,我是有苦衷的,几十年过去了,我一直再为过去的事情忏悔,当年我优柔寡断,顾及太多了,失去见到生母的最后机会。唉,这次又被你们拒之门外,正是报应啊,老天是公平的,要我也尝尝死不瞑目的滋味。”
沈二爷说道:“家母之母不敢违,侯老太爷慢走。”
侯老太爷知道彻底没戏了,唉声叹息的勉强走了几步,突然在过道上晕倒!
“父亲!”
“祖父!”侯家父子赶紧左右加起了侯老太爷,沈二爷见状,此时不好将一个快要八十岁的老人往外推,只得命人抬着软轿将侯老太爷和儿孙们安排在前院住下,请医问药。
侯老太爷刚被抱到客房里躺下,就蓦地睁开了眼睛,那里有半点眩晕的样子?
“祖父!”孙子侯宗保嗔道,“您又来这一招,也不提前打个照顾,方才真的把我和爹爹都吓到了。
”
侯老太爷笑道:“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不假装跌一下,就这样被扫地出门我实在不甘心,不管沈家肯不肯原谅我,方正我先住下来再说。”
侯宗保摇头叹道:“您当年若是有这个变通劲,也不至于被沈家老太太打的满地找牙,赶出坟场,留下终身遗憾了。”
侯老太爷说道:“以前我是一个通房丫头生的继承香火的嗣子,侯家那么多眼睛都盯着我,我不能答应妹子看望生母,现在我活的足够长,当年那些碍事的、整日指指点点的族人都已经死光了,我有什么好顾忌的?连自己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才懒得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