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紫色的卷发在海水中犹如妖异的毒蛇一样游弋着。
寒魇冷艳的面容上是无比的差异,身后的血鲨卫队则虎视眈眈。
“你是谁?”
她盯着此刻横身挡在身前的伤痕累累犹如焦炭一样的莫七。
莫七静静地盯着寒魇,忽然道,“其实,你内心里极度渴望要杀死寒魇,但是你又不能。在你听到你姐姐亲口承认杀死了你娘——也就是鲛皇——的时候,你崩溃了。我想,或许你是不愿意醒来去面对这样一个局面。也好,我就先把你心里的寒魇杀了。”
寒魇面色一变,身后的数十鲛人卫队如狼似虎一样地扑来,在水中它们的战斗力惊人。
“困界·大四方牢之术!”
轰轰轰轰!
四道巨型水柱忽然拨水而出,形成一座巨大的水牢,将鲛人侍卫牢牢困在其中。因地制宜,以水为材,就算鲛人侍卫再凶悍,也不可能对抗自然的力量。
寒魇眼中寒星闪耀,双手忽然一握,两把水做的长枪立时浑然而出,磅礴的力量令海水都为之逆流。
周围的海水陡然倒玄而来,异常成一只洪荒巨兽,这巨兽的双臂犹如最坚固的碎脸牢牢将莫七抱住,动弹不得。而寒魇紧握手中长枪,凌厉刺来。
“水流术·三千陨杀!”
莫七盯着寒魇这如此致命的一击,催动心神力,就见他忽然间变成另一个寒魇,张口厉声叫道,“来啊!杀死我!把你的心魔干掉!”
有那么一瞬间,寒魇的身型在湍急的水流中缓了一缓,两个寒魇,彼此都知道不是真的。
“来啊!把你心里想要释放的‘恶’统统爆发出来!不要每天装善良!装好人!是我杀了鲛皇,我将她残忍的杀死了!因为她要把皇位传给你而不是我!来啊!杀了我你就能替她报仇了!”
莫七嘶吼道,他要彻底点燃她心里的复仇**,虽然这样做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一旦被这招刺中,估计自己就将心神碎裂,先死在梦境里。
就见寒魇甩动满头的紫发,凄厉地尖啸起来,手中水枪所积蓄的力量惊人的宏大。然后,她的愤在了莫七的心口。
“杀了你!”
嗖——!
宛如惊鸿一般,寒魇扑面而来,手中水枪破水而发出的爆裂声将这附近海水搅的天翻地覆。
莫七静静地盯着她,看着她扑来,手中的长枪刺来。
砰。
一声水流爆裂的声音轰然传来,海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剧烈晃动。身后的巨大水兽轰然坍塌,漫天的海水兜头扑下来。这一枪刺中的是水兽。
面前的寒魇缓缓蜕变成纯美的澈曦,面容冰冷而哀伤,她静静地看着恢复原来模样的莫七,“你为何不惜死也要这样做?”
莫七耸耸肩,露出一口白牙,“我最见不得人消沉放弃。路在前面,偶然踩空跌入深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先认命了。”
“但是深洞太深,我出不来了。”澈曦伤感地说道。
“我不是正好路过么,现在对你伸手了,你只要把手递给我就可以了。”莫七笑道,对着澈曦伸出手来。
一阵潮湿从澈曦眼眶中弥漫,但转而她叹口气,身型散去,“我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你走吧。”
空间瞬间黯淡下来。
海水潺潺流过,有大片的鱼群如同乌云一般从头顶穿梭,莫七做到这一步已经到了极致,可是就是差一点。他一咬牙,心神力触须如同花茎一般四散逶迤延伸,搜索澈曦的踪影。
珊瑚礁密布的海床,皮肤鲜艳的鱼群不断地游走,莫七的心神力触须集中在了一只白色的珠蚌上。这珠蚌需要两人合抱才能抱得过来,此刻紧紧闭合。
莫七轻轻敲了敲珠蚌。
咚咚。
两声沉闷的声音传来。
“你走吧,我想睡一觉。”澈曦淡淡的说。
“你不能睡!现在还不是你休息的时候!”莫七一点儿也不退让,“你若不出来,我就一直守在这里!天天大声说话烦死你!”
一阵沉默,如同过了数十年一般的沉默。
“你叫什么名字?”澈曦忽然问道。
莫七心中一动,缓缓道,“我叫莫七,是受戈瓦和达墨拓所托来带你回去的。四大营在天亮前会在越王沟商讨新鲛皇的事宜,如果你不能出现的话,那么以后这鲛族就会被寒魇所统治。你能想象吗?那个残忍,不择手段,野心勃勃的寒魇,会因为她有多少鲛族,甚至巨灵,人类而横死吗?或许你不愿意面对,但是你却必须面对。因为这是你的命。就像我,明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无比凶险随时会死掉的唯一黑暗的路,我也必须鼓起勇气,朝前走去。因为活着就要往前,否则就等于死了。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我出不去……因为我打不开这珠蚌。从前不管我身体或者心里受了多大的伤,只要一个人来这蚌珠里睡几天就能恢复如初。但刚才,我把自己关在里面,永远的闭合了……这珠蚌太沉了。”
“我来试试。”
莫七深吸口气,集中心神力,双手宛如水流一般渗进闭合的很紧的珠蚌缝隙。水流缓缓凝实,变成一双金色的极为纤薄的手。
“起!”
莫七全力一掰,这珠蚌只是些微露出了一点点缝隙,继而从珠蚌上传递而来的是宛如万蚁噬心般的酸麻痛楚。这痛楚伴随着他加诸在掰开的心神力手上的力道增强而加强,剧烈的酸痛折磨着他的心神,到得后来仿佛用一支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