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在这一刻恍然想起,刚刚在此情况下,千钧一发之际,好像有一人冲到了她的面前,她当时早已吓得不知所以,也没看清究竟是谁,就将那人一起扑倒在了地上,而她扑在那人身上,那人给她做了肉垫。 [
却没想到,那匆匆跑来的人,竟是容德妃!
太后不由看向容德妃,她也正看向自己,一派狼狈,却还不忘冲她笑笑,关切的道:“太后,您没事吧?”
太后的心里此刻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现下她倒是没觉得身上有哪里疼的,想来容德妃给她做了肉垫,自己不疼,她一定疼坏了吧?
思及此,太后惊吓后平缓的面色慢慢柔和下来,拉过容德妃的手,轻柔的道:“哀家没事,你一定摔疼了吧?来人,快传太医。”
容德妃一脸的受宠若惊,忙忙摆手:“太后,臣妾没事,不用唤太医了……”
话未说完,就听安若又惊呼了一声:“德妃娘娘,您的手……”
这一声惊呼,成功的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容德妃那只连连摆着的手上,只见一片模糊的血红,因她挥舞的动作看不真切。
皇帝一把拉过她的手,将伤口面向众人,太后不由得一阵心疼,语带指责道:“还说没事,看看这伤口,都蹭出血了。”
容德妃似慌忙的将手掩住,仍然笑道:“没事的太后,臣妾回去擦些药膏就好了。”
这时,已有太医拎着药箱赶来,皇帝命人扶着容德妃到一旁坐下,由太医诊治处理伤口去了。
而这边,太后已然回身,严肃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刃,划过跪在地上战栗的一名宫婢身上,又扯了扯自己被撕下一大块的寿服华丽衣摆,眉不悦的蹙起。
“来人,将这宫婢拖下去,杖毙。”皇帝冷冷开口。
殿外应声走进来两名侍卫,那宫婢身体战栗的更加厉害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声音颤抖的求饶:“皇上饶命,太后饶命,皇上饶命,太后饶命……”
宫婢似真的怕极了,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掷地有声,声声闷响,不消片刻,一起一落间,额头已然一片鲜红。 [的太过惧怕,她也丝毫不顾及头破血流,只知道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太后又皱了皱眉,淡淡一摆手:“带下去吧!”
淡然从容的口气,还带着一丝的不悦和不耐,宫婢的声声求饶非但没有起到任何好的作用,反而成了她的催命符。
端坐于席上的白云一,冷眼瞧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冷笑,面上的淡笑也不自然的冷却了几分。伸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拿起送至唇边,慢慢饮尽。入口纯绵,有些微甜,女眷们喝的,都是类似于这样的甜酒,都是由水果提炼出来的,不似男宾们可以随意的喝烈酒。
甜甜地味道在口中反复辗转,最后顺着喉咙吞下,到了腹中,她放下酒杯,又自顾斟满一杯,却没有立刻伸手去拿,而是将目光重新移回到了太后的身上。
此刻,太后的面色严肃冷峻,她再次不耐的瞥了一眼地上垂死挣扎的宫婢,声音已然又冷了三分,“还愣着做什麽?将她拖下去,哀家不想再见到她。一个无礼冒失的宫婢,不配留下,让皇家颜面尽失。”
太后的眼中闪过冷凝,白云一放眼望去,皇帝皇后,包括众妃嫔,都很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大祸临头的宫婢。她们的眼中,皆是轻蔑不屑冰凉鄙视的,在她们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人情,宫婢于她们而言,卑贱如同蝼蚁,可以任意践踏,随意惩杀。
而那所谓的皇室尊严,则成为了她们虚伪可笑的盾牌。
白云一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讽,她低下头去,伸手拿过桌上的酒杯,送到唇边,浅酌慢饮,并不再看那边一眼。
反正于她而言,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而这世间所有的人心,亦没有什么不同。你好时,高高在上的人也会对你虚以委蛇,而在你不好时,街边的乞丐,也会迫不及待的上来狠狠踩你一脚。
人心何其可怕,何其阴险。
这时,白云一的目光陡然一转,看到了站在种妃嫔中间的一抹绿影,不禁皱了皱眉。
两个侍卫上前,半拖半拉起宫婢,那宫婢满脸惊恐,双手死死的抓着太后的衣角,苦苦哀求:“太后,奴婢错了,奴婢错了,请太后饶命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太后饶命啊……”
宫婢的求饶声很是凄厉,在这灯火通明却寂静的诡异的大殿中,震荡着每个人的心里。有人不忍,移开目光。有人幸灾乐祸,希望能看到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
太后的眉头狠狠的蹙起,已然十分不悦,可她高贵的身份,不容许她当众将那卑贱的宫婢一脚踢开,于是冷冷地瞪了一眼两个侍卫,“拖下去。”
得到了最终的命令,知道这个宫婢已不会有生还得可能,两个侍卫手上一使劲,便将那宫婢从地上拖了起来。
宫婢也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这个时候,她希望能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可是,没人开口,甚至周围的目光,一片嘲讽。
她目光惊恐,在人群中快速的扫过,似在寻找着什么。
忽然,她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那一抹绿色身影,忽地眼前一亮,开口一阵大喊:“贤妃娘娘,救救我。”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太后和皇帝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孙贤妃,不明白这个宫婢为何忽然会喊出孙贤妃。
孙贤妃今日穿了一身的绿色裙衫,站在人群中,有些扎眼。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