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蓦然一震,仿佛被田丰戳中了痛处,深不可测的目光中,悄然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愧疚。
只是,那愧色一闪而逝,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看出。
旋即,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河内乃懿之家乡,懿又岂愿眼睁睁的看着家乡父老被害,只是懿更知道,这些父老乡亲乃是为天下大计牺牲,也算死得其所。”
司马懿的话,也说到了袁尚的心坎里,他忙道:“其实如果不是为了对付陶商这奸贼,本公也不会迫不得已之下,请匈奴人助战,说到底,这些百姓被害,皆是陶贼之故。”
“晋公言之有理。”司马懿一拱手:“为今之计,我们更当同仇敌忾,上下团结一致,拼上性命也要除掉陶贼,唯有如此,才能为那些牺牲的百姓报仇雪恨,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左右处,逢纪等人连连附合,皆咒骂起了陶商,把匈奴人儿下的罪行,尽皆算在了陶商的头上。
田丰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
袁尚紧皱的眉头终于也松开,心中残存的负罪感是烟销云散,脸上杀机渐燃,愤慨道:“陶贼这奸贼,祸害百姓,压迫我们世族,实乃天下祸害,本公在此发誓,定要率尔等击灭此贼,为天下除掉这个大祸害。”
释怀的曹操,便冷哼道:“尔等说得不错,这一切都是那颜贼之罪,本相定当为天下百姓,击灭了这作乱华夏的奸贼!”
……
修武城以西。
“魏”字的战旗,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有序的行走在官道上。
“晋匈联军已于昨日进占怀城,因怒于城中空无一人,袁尚纵容匈奴人深入怀城附近乡村,大肆烧杀抢掠……”
马背上,陶商听着斥侯将匈奴人的种种暴行报上,拳头紧握到咯咯作响,鹰目是燃烧着深深的恨意。
他被世人视为残暴之主,但他的残暴,都只用在了那些蔑视他,欺压他,瞧不起他的敌人身上。
而这些敌人,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贵族王侯。
就算是他所抢夺的那些女人,也皆是豪门之秀,多是出身富贵,自小就含着金钥匙长大。
对平民百姓,陶商却从未动过屠刀,更没有纵容手下,欺压百姓,奸辱妇女。
袁尚,这个出身高贵之徒,这个从小读着圣人诗书,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的世族诸侯,现在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向匈奴胡兵许以割地也就罢了,竟然还纵容胡人残害自己的同胞百姓,此等所为,焉能不令陶商恨极。
“匈奴胡虏,我陶商发誓,必将你屠尽诛灭,还有你袁尚,我不把折磨到死去活来,我就不姓陶。”陶商愤然发下重誓言。
周围的大魏将士们,个个也愤慨激怒,诸将们更是纷纷请战,请求与匈奴人决一死战。
陶商虽怒,却还保持着冷静,知道还没有到决战的时刻,他必?要给张良足够的时间,让他想出一条破敌奇计来。
举目远望,前方已近修武城,左右是村庄遍布,陶商意识到,现在不仅是要迁走城中百姓,连乡村百姓也必?要迁走,不然他们非遭匈奴人残害不可。
“传令下去,把沿途百姓,无论是城中还是乡村,统统都强行迁走,能迁多少就迁多少。”陶商扬鞭下令道。
强行迁移百姓,必然会激起他们的不满,不过为保他们性命,也顾不得许多了。
陶商号令传下,当地的地方官吏们,立刻在军队的协助下,深入各地乡村,动员牵移各村的百姓。
当晚,陶商则在修武安营下寨,待确保附近百姓都撤走后,他才会拔营东退。
入夜。
陶商于营盘中巡视,走着走着,来到一座营帐前,看到灯火映照之下,帐布上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陶商蓦然想起了什么,便是掀帘步入了帐中。
那帐之内,一名年轻的华服女子,正是默默的收拾着行装,看样子在为起程作准备。
女子就是甄宓。
陶商之所以把她随军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方便陪养感情。
没办法,他可以用魏王的权势,要胁甄家答应跟他结姻,但为了得到甄宓身上的天赋属性,却还需要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而非被迫。
“大晚上的收拾东西,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呢?”陶商笑问道。
甄宓吓的娇躯一颤,回头见是陶商时,却才松了口气,却又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仿佛怕他深夜前来,对自己有什么非份之想。
陶商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思,便不以为然道:“放心吧,你早晚是本王的人,本王要对你怎样,也不会急于此时。”
他话说的如此直白,听的甄宓脸蛋一红,有些难为情,警惕之心却也减弱了不少。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话。”陶商瞟了一眼榻上那些叠好的衣物。
甄宓这才回过神来,便道:“我想明白多半又回起程东退,反正晚上也睡不着,就提前收拾一下,省的明天手忙脚乱。”
陶商明白了,赶情这位甄家小姐,这是习惯了跟着陶商一路撤退,以为陶商还会如从前那般,继续退避匈奴人的追击。
“万一本王明天……”陶商正想说话时,帐外荆轲匆匆而入,称是张良求见。
张良深夜前来,必然是想到了破敌妙计,陶商精神一振,暂且先放下了甄宓,立刻令将张良传入。
片刻后,张良入内,拱手道:“魏王,良已想到破敌……”
话未说完,张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