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府城已经陷入到彻底的混乱之中,城内到处都是仓皇乱窜的人,一些士大夫和商贾,开始将家中的钱财掩埋起来,免得被他人抢夺了,至于那些混混无赖,则趁机走上大街,还是了毫无顾忌的劫掠。
张献忠率领义军进入城池,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张献忠是粗人,脾气特别的暴躁,杀人不眨眼,按照他的意思,义军军士既然攻下了襄阳府城,那就要好好的享受,这所谓享受的背后,就是烧杀奸淫掳掠了。
以往张献忠也曾经这样做过,但刘文秀时常从中劝阻,特别是李岩辅佐李自成的时候,编写了诸多的民谣,让李自成的威望急剧的上升,刘文秀时常拿出这个例子劝解张献忠,要善待百姓,不要大开杀戒。
张献忠一句话让兄弟们好好享受,让刘文秀心头一紧,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若是不能够及时的劝阻,襄阳府城将成为一座鬼城,到了那个时候,义军守住这里又有什么作用,再说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外界会怎么看,就算是不在乎大明朝廷的看法,不在乎百姓的议论,可与闯王李自成比较起来,张献忠的名声岂不是大大的受损。
府衙和县衙都被包围起来,里面的官吏悉数被捆绑之后,押到了前院跪在地上。
襄阳府城已经被刘文秀派遣义军军士守卫了,不过刘文秀提出了明确的要求,那就是任何的军士都不准乱来,否则杀无赦,因为有了刘文秀的这个要求,所以襄阳府城慢慢的平静了一些,那些趁火打劫的地痞无赖,遭遇到义军军士的惩处,老实了很多。
进入府衙,张献忠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诸多官吏,挥挥手。
“看见这些人我就来气。不知道欺压了多少的百姓,全部拉出去砍了,一个不留。”
哀嚎的声音和求救的声音瞬间传出来,张献忠眼睛都没有眨。直接进入了大堂。
跟在后面的刘文秀,微微皱了皱眉,想要救下这些官吏,可能性不是很大了,不过绝不能够让府城内的老百姓遭殃。毕竟老百姓没有什么罪过。
坐在知府升堂的位置上面,张献忠哈哈大笑了,满脸得意,或许如此之快就拿下襄阳府城,他也没有想到,所以要好好品味一番。
就在张献忠坐下不久,一名斥候进入到府衙的大堂,跪在地上禀报了。
“大帅,军士包围了大明襄王朱翊铭的府邸,等候您的命令。”
郑勋睿兴奋的一下子站起身来。
“你们怎么知道是襄王朱翊铭。可不要糊弄我。”
“不敢糊弄大帅,军士发现了府邸门口的牌匾,抓住了门外守候的兵丁,询问清楚了。”
张献忠的脸上放光,大声开口了。
“好啊,我张献忠也抓住了大明的王爷,堂堂正正的王爷,哼,王爷算什么啊,还不是随我处置。”
说完这些。张献忠稍稍思索了一下,再次开口了。
“杀掉朱翊铭,我要让朝廷知道,我张献忠不是好惹的。朝廷杀害了我那么多的弟兄,这个朱翊铭到地下给死去的弟兄赔罪去。”
看见刘文秀站起身来准备开口,张献忠挥挥手。
“文秀,这件事情你不要插言,我已经决定了。”
刘文秀的脸色不是很好,张献忠进入到襄阳府城之后。首先杀掉了府县衙门的官吏,接着杀掉了襄王朱翊铭,不知道接下来还要杀多少人,要知道襄阳府城里面,有不少的士大夫和商贾,要是将这些人都杀掉了,那就等于是得罪了天下的士大夫和商贾。
义军曾经这样做过,换来的结局是得不到任何的支持,想想当年被郑家军逼迫的走投无路,只能够进入到大山之中,要不是后金鞑子突然杀入关内,恐怕义军已经被郑家军彻底剿灭了,不可能有目前的局面。
为了义军的未来,也为了义军得到更多的支持,刘文秀不会沉默了。
“义父,孩儿有话要说。”
“有什么就说,我知道你心软,不说出来不舒服。”
张献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明显不是很高兴。
“义父斩杀襄王朱翊铭,斩杀府衙和县衙的官吏,孩儿都没有插言,义父既然作出来这些决定,孩儿也只能够服从,但孩儿认为,绝不能够放任义军军士在襄阳府城内劫掠,那样义军将难以镇守襄阳府城。”
张献忠看着刘文秀,鼻子里哼了一下,他进城的时候已经说了,让兄弟们好好享受一下,要是按照刘文秀的意思,那大家就不可能享受了。
“文秀,你总是心慈手软,杀几个人怎么了,我杀的人还少了吗,难道说杀掉襄阳城内的士大夫和读书人,他们还能够翻天不成,弟兄们跟着我征战厮杀,出生入死,随时可能丢掉性命,拿下了城池,让他们好好享受一番,有什么不好的。”
刘文秀准备开口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传出来了。
“义父,孩儿觉得不应该大开杀戒。”
这个声音来自于李定国。
李定国是张献忠最为喜爱的义子,刚满二十岁,作战异常的凶悍,而且很有头脑。
张献忠和刘文秀同时看向了李定国。
“定国,想不到你也这么说,那你说说理由。”
“义父,孩儿觉得二哥说的是正确的,义军还要守卫襄阳府城,这些年以来,义军四处奔波,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拿下了襄阳府城,很不容易,襄阳府城易守难攻,只要组建一支强悍的水师,义军就能够逐渐的控制整个的襄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