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儿的暖阁里头宴席正酣,分了两拨的少女们暗潮汹涌的时候,鲁国公府前院儿的演武场里头,作为风暴原点的钱景宸,穿着一身劲装正在专心致志的练箭。
“啪!”一支白色的羽箭从弓弦上射出,直直的飞向前去,啪一声的就射中了草把子。虽然没有正中靶心,但这份儿力度还有准头,却是比惠雅刚练箭的时候号上太多了。
钱景宸性子直爽喜欢用大刀,大开大合一力千钧的招式是他最喜欢的,射箭这种东西原来在他的眼睛里头不过是取巧的东西罢了,虽然会却根本不屑于练习的。但在惠雅用射箭救了他的性命以后,原本不屑于射箭的钱景宸,猛地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也开始埋头苦练起来。
深秋的阳光并不温暖,淡淡的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头上脸上,仿佛给他原本就英挺俊美的五官打上了一层光晕一般,配上他维扬的唇角还有淡定的神态,显得更加迷人了。
钱景宸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又拿起一只箭囊,准备再练习一轮的时候,他的两个长随颇有些慌张的从演武场外头跑了进来。
“少……少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长随,拦住了钱景宸以后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才磕磕巴巴的率先开口,“少爷你快去后院儿看看吧,府里头的花宴,有小姐吃了亏了。”
“是呀是呀,少爷你快……快去看看吧!听后院儿传来的消息,好像是暖阁里头的凳子坏了,有个小姐坐在凳子上摔了,摔得可惨了!”另一个长随也忙不迭的跟着说道,“这花宴大多数的事儿都是二房的女眷张罗的,怕不是要对未来的少奶奶不利吧!”
“什么?钱多钱少你们说什么?”钱景宸看着眼前的两个长随,原本维扬的唇角一瞬间抿了起来,这两个长随是从小跟自己长大的,平日里头最是老实稳重。如今竟慌慌张张的来报信,钱景宸的心里头立刻就不淡定了。
“可是赵家小姐摔了?!”钱景宸听到这消息了以后,眼前仿佛闪现出惠雅坐在凳子上摔倒,十分凄惨的模样。
钱景宸将手中的弓箭往钱多的怀里头一抛。也顾不上洗漱什么的了,迈开大步就往后院儿走。想到心头那小狐狸一样的人儿,在自家受了什么委屈,钱景宸的心里头就觉得火烧火燎的,实在是淡定不了。
钱景宸的弓箭十分的有分量。那名唤钱多的长随被弓箭那么一砸,蹬蹬蹬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再抬头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钱景宸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罢了。
“少爷,少爷!”名唤钱少的长随没有被弓箭拖累了脚步,看着钱景宸往后院儿冲,忙不迭的跟上去劝道,“少爷,使不得啊,你这刚练完了箭一身汗的,哪里好出去见客。更何况后院儿暖阁里头全是女眷,你这个样子冲出去,可怎么得了啊!”
“别管我!”钱景宸听到了惠雅可能受伤的消息,早已经不淡定了,想到那个在自己生命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的小小身影,还有梦中那倔强坚韧不肯服输不肯屈服于命运的女孩子,钱景宸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疼。
“少爷,我的少爷,您不为了自己想想,也得为了赵家小姐想想不是。您这么贸贸然的冲进去,不单您的名声有损,也会牵累到赵家小姐的啊!”钱少看着钱景宸不管不顾的往后院儿冲,想到那后果。心里头怕的很。哪里肯让他就这么往里冲,眼见着说话劝不动,拉住了钱景宸的胳膊,在地上打千斤坠。
“放开!”钱景宸这时候心急如焚呢,看着钱少这耍无赖的样子,面色冷冰冰的说道。
“少爷。奴才不能放啊,你要是这么就去了后院儿,万一受伤的不是赵家小姐呢,岂不是给她留下了鲁莽的印象!”钱少这时候暗恨自己和钱多两个听到了消息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事儿没打听清楚不说,还把少爷给惹毛了。
“少爷,您就听我一句劝,好歹换了衣裳再去,你这幅样子看在赵家小姐的眼睛里头,多不好看啊!”钱少像只猴子一样挂在钱景宸的手臂上,只希望他这时候能够听自己一句劝,至少先换了衣裳再往后头去,到时候后头丢脸的小姐也已经料理干净清爽了,这事儿也就不会再闹大起来了。
钱景宸听到这句话,终于算是给说动了。毕竟后院儿里头该受伤的已经受了伤,该丢脸的也已经丢了脸,自己这时候衣冠不整的冲将过去,除了给惠雅那丫头带来更多的难堪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作用。
“好吧,咱们速去换衣裳!”钱景宸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自己头上的发髻也因为练武微微松散了些,还带着还有浓重的汗水的味道。要是这么的就去看惠雅,她心中必定不乐意的,钱景宸沉吟了一下,就迈开大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少爷英明!”钱少这时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殷勤的随着钱景宸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打水擦身,换衣裳梳头这些事儿自然是不在话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帮着钱景宸打扮的焕然一新。
钱景宸收拾好了自己,又让钱多把自己常用的药油拿了一瓶儿,还有上好的外伤药之类的,因为不知道惠雅到底伤在了哪里,他把所有能想到的伤口用的东西都准备了一番,随便找了个匣子装着,用包袱皮一裹就往后院儿去了。
钱景宸走的是大步流星,生怕自己晚了,惠雅会怪罪于他似的,但当他走到了二门附近,还没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到了一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