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二房里头有了福哥儿这么个小东西以后,顿时变得热闹起来了,且不说郑氏和赵二爷这一对爹娘对福哥儿这个老来子有多么疼爱,就说惠善和惠雅这做哥哥姐姐的,也是每日里头一有空闲就跑到正房来看弟弟。
日子一天一天过,惠雅已经十四了,眼看着再过一年就及笄了,鲁国公府着急让她过门,提前了许多时候来请期。
鲁国公府对于这钱景宸亲自求来的婚事十分的重视,鲁国公夫人亲自带着厚礼来到赵家,与赵老爷和赵老夫人亲密的交谈了一番,将惠雅与钱景宸的婚期定了下来,正是惠雅及笄后一个月整的时间。
“怎么定的这么早……”郑氏看着定下的日子,饶是知道自家闺女会早嫁,却没想到竟然早到了这种地步。因为郑氏正坐着双月子呢,没出月子的她没法参与到定日子的讨论之中,如今看到了结果,忍不住把眉毛都皱成了一团,嫌弃这日子定的太早了。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都是着急娶媳妇,不着急嫁闺女的,你想想,咱们善儿娶媳妇,不也是心急着想让儿媳妇过门么?”赵二爷知道郑氏心中委屈,他也舍不得惠雅这么早就嫁出去,不过这日子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就算是为了惠雅以后在婆家的日子好过,他们夫妻俩也万万不能反悔的。
“你往好的方向想想,鲁国公府想要雅儿早点儿过门,可不就是重视咱们雅儿么,一年的功夫虽然短了点儿,咱们抓紧给雅儿多置办些嫁妆也还是来得及的。”赵二爷看着郑氏刚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就要操心这么多事儿,心疼的很,忙不迭的劝慰着。
“再有一个多月,善儿媳妇也要嫁进来了,听说她是个好的,正好雅儿的婚期将至。她不好自己张罗太多事儿,有新媳妇帮你,你也能松宽一些。”赵二爷想方设法的说话让郑氏放宽心,又把睡醒了的福哥儿抱起来逗弄着。郑氏的心里头才算是好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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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个月,便到了惠善成亲的好日子了。这两个月里头,赵府的好事儿是接二连三的,先是惠武继惠文之后也成了亲,再有便是惠凤的终身也大致有了着落。夫家是惠文媳妇的表兄,是个勋贵人家的嫡次子,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的三月,比惠雅成亲的日子早了那么一点点。
这定亲的时候虽然是惠雅和惠善定的比较早,但是成亲的时候却是长幼有序的,这样的情形让赵老爷一家子很是满意。因此就算是惠武成亲只比惠善早了一个半月,这样的情形也是赵家一家子乐意见到的。
今天是惠善成亲的正日子,惠雅昨日里头刚安顿好了铺床的宁府的丫环们,今天便要张罗着迎新娘子进门了。
郑氏如今是要坐守中堂,等着新人见礼的。而守着新人院子的责任又太过重大,因此交给了惠雅负责。
刚刚过门的惠文媳妇和惠武媳妇都是新媳妇,怕镇不住下人让人钻了空子,惠凤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却跟惠善隔了一房了,且惠凤虽然比惠雅年长不少,御下的手段却不如惠雅,因此跟惠雅一处的时候,只能帮惠雅打打下手罢了。
惠雅身上穿着一身儿水红色的罗裙,头上戴着一套赤金八宝的头面。笑意盈盈的站在惠善的院子里头,坐镇看管着嫡亲嫂子的嫁妆,张罗着这新房的一切事宜。
看着宁真真的嫁妆一抬抬的被婆子抬进了院子,一边儿应付着名为看嫁妆。实则套关系的官眷们。不时的吩咐着底下的人注意些什么,添补些什么,惠雅端的是落落大方,让人一看便觉得有十分的官家小姐的气度。
对于惠善能娶宁真真为妻,惠雅是真心的高兴的,她也极想要去前堂观礼。但一来这年头大家闺秀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来这晒嫁妆的事儿也非同一般,惠雅不在场坐镇怕出了问题,惠雅便只能在心里头留下小小的遗憾,任命的守在惠善的这善缘阁里头了。
宁真真的嫁妆用大红的箱笼抬着,一抬抬的如流水般的进了善缘阁,前几抬的好嫁妆,按照规矩是要摆在厅堂当中显示一番的。这些用来显摆的嫁妆,包括了什么名贵的摆件啊,漂亮的首饰啊,绸缎金银之类的,但凡是好东西露脸的东西,都要晒一晒的。
因为都是好东西,惠雅可不敢有半点儿的疏忽,那成套的头面首饰,要是被人顺走了一套,可就是数百两的损失。还有绸缎之类的也不能污损了,要是哪个下人手欠不小心弄脏了绸缎,或者是刮坏了衣裳什么的,可是大大没脸的事儿。
因为御赐给惠雅的绸缎惠雅分了不少给惠善当做聘礼了,宁真真带来的陪嫁里头便有了御赐的绸缎,还有御赐绸缎做的新衣裳。
这样的殊荣让来看嫁妆的夫人们心里头羡慕的紧,御赐的绸缎,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得到的,就连惠文和惠武的新媳妇,看到了宁真真的嫁妆之后,都难免有些眼红,毕竟那一盘盘的头面首饰和绸缎,可都是真金白银啊,就算与自己的嫁妆抬数一样,都是六十四抬,却实打实的比她们俩的嫁妆,都厚重上了不少。
外头忽然一阵鞭炮声传来,惠雅听到鞭炮声,便知道是新媳妇进门了,有腿脚麻利的小丫头,飞奔着往后院儿来。
这是惠雅安排好了的,自己虽然不能到前头观礼,却不妨碍她想要知道前头热闹场景的心思,让小丫头们一趟趟的跟自己汇报着前头的盛况,虽然没有亲见,却也聊胜于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