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他是她前世今生最温暖的阳光,他这么爱她,而她也这么爱他。
他喊她娘了,她真的好欢喜。
“喻儿乖。”
楚云裳左手搂着楚喻,右手端着酒杯。此时右手的酒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她颤抖着伸出右手,抚摸上楚喻的脸颊,触之柔软温暖,是她最贴心的温度。
她微微垂头看着他,眼中恍惚只有楚喻一个人。
“你会说话了呢。”她说,眼里亮晶晶的,热泪盈眶,“我真高兴,你会喊我娘了。”她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这是今天要送娘亲的礼物吗?这个礼物真好,我很喜欢。”
楚喻点头,想说些其他的话,却还是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喊道:“娘呀~娘!”
他双手紧紧搂着楚云裳的脖子,小脸贴在她颈窝里,感受着那一如既往的熟悉的温度与气息,他忍不住又咧了咧嘴,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曾经历经所有黑暗、凄惨、痛苦,彼此与彼此相依为命。
而今仍旧风雨同舟,又有什么理由,什么缘由,能拆散这样的情感?
我这一生,最庆幸的,不是能够重生回来,将自己的人生重新书写。
而是庆幸,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你依旧是生我养我的母亲,你依旧陪伴我长大,予我一生荣光无限。
娘亲。
及笄快乐!
……
许是因为能说出第一个字,点亮了说话技能,及笄礼过后,楚喻好似打了鸡血一样,能够说出来的字,数量噌噌噌涨得飞快。
譬如这天他能喊出“干爹”二字,把这事往寄去巫阳关的信里一说,据说某干爹乐得一天没停过笑;再譬如第二天他私底下去掉“干”字,喊了“爹爹”二字,再把这事往信里一说,据说某亲爹乐得一整夜没合眼。
又譬如“舅舅”“舅母”啊,“花鸡”啊,“绿萼姐”啊,“蓝月姐”“蓝香姐”啊,“嬷嬷”啊,整个楚宅里的人,他几乎都能将称谓给喊出来。
喊得楚天澈都是将将要抛弃了自己的姊妹花女儿,转而天天抱着楚喻不撒手,俨然楚喻才是自己亲生的一样,那模样,看得文姬都是摇头,楚佳宁楚佳欢姊妹两个也是小嘴撅得高高的,跟自己的小表弟吃起醋来。
对长辈的称谓能喊全了,那自然,楚喻半岁以前读过的三百千,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他一边进行着每日例行的学习论语,一边也是将这三本书又给翻出来,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着读。
慢慢的,不仅能将每一个字都读得很标准,只要他语速不快,他甚至能慢慢把一个篇章给背出来。
以前都是在心里默读默背,如今能够用嘴巴读出来背出来,加之年岁稍长,楚喻不由又对这最适合启蒙的书籍,产生了一些新的感想。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楚喻也的确是温故知新,领会了很多以前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所领会不到的知识。
他一直都坚信着楚云裳同他说过的话,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他现在年纪小,无法见证或是经历很多的事情,他只能从书籍之中汲取他所能学习领悟到的知识。等他长大了,他可以将他所领悟到的知识,一点点的用于实践当中。
楚云裳告诉他,其实纸上谈兵也是智慧的体现,真正没学问的人,是连纸上谈兵都谈不得的。这样对比之下,即便没有经验,但至少肚里有墨水,还是能值得人尊敬的。
楚云裳说,娘亲知道你学习很刻苦,你想要学习很多很多的知识,来保护娘亲。但在学习的同时,娘亲也希望,你不要刻意的去逼迫自己,我只想让你学习你喜欢的,你没有兴趣的,学不学无所谓,我也不要求三百六十行,你必须会多少多少行。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满眼都是温柔与疼爱,你只要做你喜欢做的就行了,其他的,全都无所谓。
话是这样说不错,可楚喻心底里,还是想要做到更好。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管是做哪一行,只要有那个坚持和毅力,总能在这一行上做到自己想要做的地步。
楚云裳的意思就是三百六十行里,他选择其中一行或者几行专研就可以了。
但他不想这样。
他想要学习很多很多的知识,他想要了解很多很多的道理,他想要以后不管是在哪个方面,朝政也好,权贵也罢,战事也好,商途也罢,只要是有朝一日有可能会涉及到的地方,他都能够一马当先的解决好,不让娘亲为那些麻烦事操劳半分。
以前一直都是娘亲保护他,如今,他也想成为可以保护娘亲的人。
因此楚喻学习愈发刻苦了,就连最感兴趣的围棋,他也是每天只下那么一两盘,其余的时间,他全在学习,且时间也被他很好的规划,除去睡觉外的所有时间,全被他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这样的学习程度,看得楚云裳都是十分的心疼,不止一次的抱着他,要带他去玩,让他放松放松,不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楚喻对此只是笑,一双眼里金芒色泽越发浓郁,好像小太阳一样。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从初秋进入深秋,饶是这沿海的风晚城,也是变得有些冷了,须得里外穿上两件,方不会觉得冷。
如此,更不要提远在北方的巫阳关。
七八月的时候,巫阳关就已经是大雪纷飞,这眼看着要进十月了,巫阳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