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了,她更是有失女德,偷野男人未婚先孕,不仅不打掉孩子,居然还生了出来,光明正大的带着孩子回了懿都,占据了明月小筑这样好的一个院子,在懿都里重新出了风头,让不少人都只知汝阳侯府楚家有个嫡七小姐楚云裳,而不知其余的八小姐乃至于是九小姐十小姐。
这样的楚云裳,这样的不遵女德的女人。
怎么就没人提出让她浸猪笼呢?
她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粮食,平白污人眼球!
楚云裳本来就已经十分可恶了,更何况这两日,她捣鼓出来的药物,让得她们可吃尽了苦头,名声一降再降,连府门都不敢出,整日的窝在自己小院儿里,都是能从头到晚的听到下人们在议论她们身上的奇臭味道。
可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父亲居然并不准备教训她,甚至很可能会连半句重话都不会同她讲。
就因为她会医术,就因为她是神医谷的人,所以她这回回京,父亲一直都不怎样对付她吗?
可恶,当真可恶!
早知道当初那位医仙来到他们府上的时候,被大哥推进冰水里差点死掉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如果当初是自己的话,那能跟着医仙学医术的人,也就会是自己,而非楚云裳!
在楚于岚看来,楚云裳如今能有比起自己来还要更加响亮的名声、广博的学识才华,完全是因为她的好运。
甚至于,楚于岚还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在学习新知识上的天赋,没有半点比不上楚云裳,若是将楚云裳以往所享受过的种种,都放在自己的身上,那自己铁定能做得比楚云裳还要更好!
好比方说,听说昨儿春日宴上,楚云裳竟得了越王的青眼,和风华绝代的越王有幸共谱了一曲。
若是换做她楚于岚,想来不仅能比楚云裳弹得更好更完美,她也一定能借此机会取得越王的好感,从而依照母亲之前的吩咐,和越王有着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再嫁给他,成为越王妃。
依照母亲所说,只要能入得越王府,嫁予越王成为越王妃,那未来的皇后之位,说不定就是她的了。
坐上皇后之位,这可是大周朝上下所有贵女们的终极梦想!
当然,也包括她。
即便她在父亲母亲的眼中,向来都表现得乖巧顺从,他们给她安排什么,她全会跟着照做,但这并不妨碍她,在第一次入宫参加宫宴后,就对那能坐在陛下身边的女人,感到无与伦比的艳羡。
能坐在天子身边,被尊为一国之母,享受着天下子民的爱戴膜拜,这种感觉,非亲身经历而无法感同身受。
从那之后,楚于岚想要坐上后位的想法,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不可收拾到楚玺细心的察觉到她在某些方面所进行的改变,揣摩出了她的想法,算着她快要及笄,也是时候该谈婚论嫁,或者说入宫选秀,便有意无意跟赵氏透露出一些讯息,大意就是让楚于岚最好能在春日宴抱上宫中某位贵人的大腿,从而与皇家攀上关系。
但谁料,楚于岚不仅没能见得贵人的面,连个新的朋友都还没能结交上,就直接狼狈的打道回府,成为了整个懿都里的笑柄。
对此,楚玺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同时,对于楚云裳,也是更感到棘手了。
作为他的女儿,楚云裳的背景,连他这个当父亲的,有时候都是望洋兴叹,不敢如何,只得暗中将楚云裳身处的浑水,给愈发的搅浑,让她难以抽身脱离才好。
只要她脱离不开这趟浑水,他也就能一直将她牢牢掌控在手中,让她这个楚家嫡女,发挥出她最大的功效。
想着等楚云裳来了,自己该怎样劝解她,好将解药拿到手,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楚玺从沉思中回神,抬头一看,楚云裳终于姗姗而来。
“父亲,母亲,三位妹妹,不好意思,睡过头,让你们久等了。”
因为没睡好,刚醒,楚云裳精神面貌并不如何好。她简单的行了礼,就打着哈欠随意坐到一个位子上,分明是困倦得将将一闭上眼就会睡着的姿态,可她懒懒的歪坐在椅子上,那股清丽间带着淡淡慵懒之色的脸容,却偏生让人看得移不开眼来。
饶是楚于岚这三个素来都是极讨厌她的人,也是禁不住要看直了眼。
不得不说,楚云裳真的是他们楚家小辈里,容貌最漂亮的一个小姐。
难怪她以前能有那样一个身份贵重的未婚夫。
楚玺放下手中早就凉透了的茶盏,不说废话,直截了当的开口道:“云裳,父亲代你妹妹们向你道歉,你将解药拿出来吧,她们以后不会再犯错了。”
楚云裳听了,刚刚打过哈欠的眼中不免盈了些水泽。她眯着眼看向楚玺,一脸平静:“父亲在说什么?云裳听不懂。”
楚玺沉了沉眉,没有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云裳,你三哥下午就会进京。”
听到这么句话,楚云裳终于神色有些微变。
赵氏和楚于岚几人,也皆是一怔。
楚云裳眸中色泽似乎有些沉淀了:“三哥下午进京?父亲把他喊回来干什么?”
楚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的不开口,只低头看着手上的扳指,似乎这枚扳指上的花纹很值得他潜心研究。
楚云裳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当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