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芷听她这么说,一下子又激动起来了,连忙扯住了她的衣袖,急声道:“我没关系的,我都要死了。我只想你跟表哥过得好就行!”
卫长安见她情绪激动起来,面色又再次变得糟糕起来,立刻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轻声安抚道:“辽姑娘,你先不要激动,慢慢说。”
辽芷松开了对她的拉扯,也不知着急的,还是别的原因,她的眼眶都红了。
“长安姑娘,不瞒你说,我这样的身子,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最没用的。现在我能想到的这件事情,是我觉得最有意义的。如果我以后能够这样的死去,也不算没有人能记得我!”辽芷一直仰着头看向她,双目含泪,表情极其可怜巴巴的。
卫长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看着辽芷猛然发亮的眼眸,她的心里一块块地揪起,轻声开口道:“你有问过你表哥吗?”
辽芷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不过很快脸上得神色又变得高涨起来,轻声道:“表哥那边肯定没问题,只要你同意了,他是不会不点头的!”
卫长安轻笑了一声,看着辽芷,冷声道:“那你也不用问他了,因为我不同意,想必他也一定不会点头的。”
辽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抬手还想拉住卫长安。卫长安却已经迅速地后退了几步,摆明了跟她保持距离。
“辽姑娘,你不用问我为什么。我不希望以后每日对你行妾礼,也不希望即使我被扶正了,逢年过节还得把你的牌位拿出来,让我这个继室对前头的你行礼。沈铉他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
卫长安将手背在身后,就这么冷眼旁观,方才还能压着性子跟她好声好气地说话,现在已经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长安姑娘,你怎么能如此自私?表哥被打了二十杖,成为了后宫里的笑话,就连那几个年纪小的皇子,都没有再被今上罚过杖责了。如今他就为了你,就被打了二十下,你分明就是红颜祸水。现在有这种两全其美的法子,你为何不用?如果不用,我表哥还是会继续被打,亦或者你一直不定亲,等着今上何年何月喝多了,再点头同意吗?”
辽芷显然是急了,她扶着一旁的腊梅树站了起来,愤恨地跺了跺脚,似乎对卫长安这样不开窍的做法,感到十分不解。
卫长安看着她变得着急,与之前的谦让有礼大相径庭,心里又冷了几分。
“辽姑娘不用劝了,我心意已决。”她说完就要离开。
“不,你不能不答应。表哥会被打死的,你答应一下好不好?说不定我在定亲之后还没嫁过去就死了,给你让位,不用让你行妾礼,也不用对着牌位行礼,你看这样好不好?”辽芷更加着急了,她扶着树枝,似乎想要拉住卫长安。
奈何她那毛病又犯了,再次捂住胸口开始大声喘息起来,两腿发软,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卫长安的眉头更加蹙紧了,这姑娘究竟是图的什么?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了,一定要跟沈铉牵扯上吗?甚至只要下旨赐婚就好,连门都不用进,觉得自己那样死了也足矣吗?
“辽姑娘,你要定亲的人不是我。你得去问六殿下。”卫长安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这姑娘脑子有点问题。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就说我被你刺激得病了!”辽芷勉强压制住那种窒息感,轻轻地扬高了声音喊道,似乎见商量行不通就要耍无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