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那丝丝入骨的哀怨,叶宇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又换个地方,勉强说这是个四四方方的洞,或者该说是个窒闷的石室。叶宇无聊地摸摸自己的下巴,总觉得最近这一连串梦境都透露出一股非常怪诞的气息。
难不成穿越了,连梦都能变成连续剧?
而且就是他跟朝闽在一起谈恋爱,也没有次次都梦到他的毅力吧。再说就是梦,他不梦些好的,一上来就重口味猛鬼片,难不成他潜意识里其实很痛恨朝闽,恨他每次扑过来都要当攻?
“孩子……”
叶宇随口回应,“我不小了,大爷。”
那个新出场的角色,白发无牙一脸枯槁的老大爷此刻死死抓着叶宇的手,两片皱巴巴的唇瓣动得飞快地说起来,“怎么样?那个男人就是魔鬼,是个非人的怪物是不是?他杀人如麻,喜怒无常,血就是冷的。你身为洞仙派的唯一弟子,你师父难道没有教导你要为江湖正义而战,快杀了他,你快点杀了他。”
老大爷说到最后,白发怒扬,面目狰狞。
那个为武林正义而战的叶宇不是早就被他师父给坑死了吗?
听了大半天,叶宇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朝闽。魔鬼,非人怪物?杀人如麻,喜怒无常?血确实有点冷,不过他最近天天在做关于朝闽的噩梦总是有点怪异。
叶宇甩了甩手,明明知道是在梦里,可是被人抓着的感觉清晰得可怕。
那老人家见他要挣扎,浑浊不堪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与痛苦,只能更加用力地抓着他不放。叶宇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必须紧紧扣住他,就算救不出自己,也要杀了朝闽。
那个怪物,那个他一手缔造的怪物的存在根本就是个错误。
叶宇甩了老半天,发现竟然甩不开一个快进棺材的老大爷,只能更加用力伸手去掰开,没等手碰触到对方,就发现自己被人拖着狂奔。
老大爷死命地拖着他往前跑,刚才还是石室地方又变成一条黑漆漆的走道,走道上黯淡的白色珠子,发出微弱的光芒。
照明的效果没有,只添鬼魅的气氛。
“我就让你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哈哈哈,他在给你制造‘药’啊,用人的血要续你风中残烛的生命。”
老人的声音连清澈都没有了,只剩下泣血般沙哑的疯狂。
叶宇触不及防被对方重重一推,整个人往前扑过去,直接滚到地上,被摔得眼冒金星。叶宇终于决定不再尊老,他忍无可忍地怒吼:“哪里来的神经病,不要在我梦里捣乱行不行。”
骂完后叶宇完全没有解气一点的感觉,他好好睡个觉怎么那么折腾,伸手撑住地面想站起来,结果却发现手下面滑溜溜带着一丝粘性。不明所以抬手一看,一片暗红色,鼻下出现一种腥冷味,叶宇才意识到自己身下都是血液。
又到了哪个屠宰场?
“这是最后一个,内力是水性。”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叶宇头顶上响起。
叶宇抬头看,却看到一个戴着银铜面具的男人,手里捏着折扇正在低头跟谁说什么。
“呜呜呜……”
什么挣扎的闷哼声响起,叶宇一惊转头看到自己旁边出现一个麻袋,麻袋正在疯狂蠕动。
“如果不是先天体质,就掺了杂质,这对他的身体不好。”
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熟悉的冷漠,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出现。接着叶宇发呆地看着前方,先是一双皂色长靴,再往上是低调奢华的白色长袍一角,在在往上,终于看见朝闽那张熟悉到极点的妖孽脸。
他完全没有看到叶宇,只是神态自若地走到麻袋旁边,接着轻松地撕开麻袋,一个浑身骨折的男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麻袋里。朝闽看着他眼神,如同在审视自己的晚餐,看看是否美味新鲜。
然后他弯身,用手扣住那个男人的脖颈,轻松提起来。那个男人立刻剧烈地挣扎,喉咙因为缺氧而格格地响动着,形象异常惨烈。
叶宇抽抽嘴角,觉得这个梦实在太过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立刻醒过来。
“还不够好,再去找一个吧。”朝闽微微一笑,那模样有说不出的好看,神态带着一丝天真,却完全不违和。下一秒,扣在男人脖颈上的手骤然用力,瞬间掐烂了那个男人的脖子,大动脉爆裂而开,血液飞射四散,叶宇立刻被喷溅上一脸。
这一脸大姨妈的感觉,叶宇默默地用手擦脸,觉得自己该去找心理医生,这都是什么破梦,重口味到他反胃。
“你以为这是梦?全部都是真的,叶宇,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朝闽罪大恶极,疯狂无人性,你确定你了解他吗?”
老大爷的声音再度响起,叶宇回头,却没有看到人,反而看到自己正站在房间里,门外的老梨树郁郁葱葱正准备结果子。
“去吧,去看看那个魔鬼是怎么制造地狱的。就在那里,快过去。”
身后那个老大爷蛊惑声声,哄得叶宇一阵头晕,一只手指从他身后出现,指着前方墙壁上的字画,“那幅山水画上的亭子,按下去就能直通真相,快去吧……”
快去吧……
这声音跟刺般尖利,瞬间扎得叶宇蹦跳起来,满脸冷汗地喘气。
又是什么鬼梦?
叶宇坐在床上,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湿冷无比。他没看到朝闽,可能又出去处理事务,毕竟要解散一个犯罪团体也是需要时间跟技术的。
梦境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