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眨眼就过,这天傍晚,卫锦煊打来电话,表示今天可以到疗养院去看望妹妹,问张思宁是否同去。张思宁说,“这还用问嘛,当然去呀,都说好了的,”又道,“等会儿是你来接我还是你把地址给我我自己开车过去?”
语气中的亲近和熟稔不经意间就透了出来,卫锦煊唇角微翘,“我去接你吧,那里位置不太好找。”又难得有闲心的,就她前一句的嗔怪一本正经的解释说,“思宁,问你,是基于礼貌和尊重。”
张思宁听了就笑,“知道啦,我谢谢你行了吧。”又问,“那你几点过来啊?”
他柔声告知,“不会太早,八点左右吧。”
确实不算早……八点来接,不算其它,只算路程时间,晕,大半夜九点十点的去探病还真是……奇葩。
但涉及隐私的话题两人一般都会有意规避,这个也一样。张思宁原本还想问他卫珍珍除了鸢尾有没别的喜欢的东西,她觉得自己是开花店的,上次匆忙只拿了束花去医院,这次再送花好像不太好。
不过话到嘴边却没问出口,有点小纠结,自己这样是不是太刻意了?又不是买生日礼物,还管什么喜不喜欢,探病嘛,买点保健品就是了,是个意思就行,再说卫珍珍也不会缺她那点儿东西。
正好陈萍萍在外面喊‘思宁姐’,喊了好几声,这点小纠结也就岔过去了。她是在室内楼道这里和他通话的,听到人喊赶忙打开小门冲外应了一声,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我这边有事先挂了,你别来太晚。”
陈萍萍喊她,是因为有客人想在店里寄放几盆花,问行不行,这事她做不了主,当然要请示老板。
人是个老大爷,头发花白,中等身材,有些发福,圆脸上挂着和蔼的笑,看上去很亲切。他知道张思宁是老板,就把自己的情况和她说了。
原来老人姓木,退休后没别的爱好,就喜侍弄花草。只是过几天小女儿要结婚了,男方在外省,他一人独居,唯一放不下自己种的十几盆花,交给其他人不放心,想着开花店的应该是内行人,就过来咨询咨询。
末了,老大爷点明说,“我就住在后面的小区,寄放一个星期就行,我给钱。”
张思宁听了就笑,“老先生,这是小事,不用给钱,你什么时候方便提前打声招呼就行,我让人过去帮你搬花。”
木老先生闻言很高兴,觉得张思宁真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商定好后天去家里搬花,又留了电话,感谢了两句,心满意足的走了。
陈萍萍问,“思宁姐,干嘛不收钱啊,咱们给他照顾花也要出劳力的。”
张思宁说,“举手之劳的事,没必要,就当做好事啦。”
等她去车库查看前几天送来的盆栽,陈萍萍和许阳小声嘀咕,“到时还不是让你去搬花,敢情累得是你不是她。”
许阳白她一眼,“本来就是小事,你也太爱斤斤计较了。”
陈萍萍不满,捶他一下,“我还不是心疼你!”
许阳戚了一声,心想我才不用你心疼。
因为和卫锦煊有约,张思宁七点钟不到就让陈萍萍和许阳下了班,她关了店门,到楼上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准备去商场看看买些保健品什么的。
驱车去了华联,张思宁在里面转了转,最后买了两盒阿胶,一盒蜂蜜,两盒川贝,顺便给家里冰箱补充了些食物,看时间不早,就赶忙回去了。
八点零五,卫锦煊珊珊而来,张思宁把自己买的几盒东西交给老郑放到后车厢,自己则抱着束鸢尾同卫锦煊一起坐进车后座。
“给,你要的花。”刚坐好,她就把花递给身边的人。
卫锦煊接过花束,很自觉的掏出钱包,他对张思宁的‘亲兄弟明算账’的言论印象深刻。
张思宁也不客气,接过他递来的票子,打开挎包,拿出零钱包,从里面数出三个一块的钢镚递过去,等他接过,这买卖算是完成了,看得前头开车的老郑一愣一愣的,完全搞不懂自家老板和小张老板之间这是在玩啥,关系都那样那样了,怎么还计较这么清楚……
“哎,对了,我买了蜂蜜川贝还有阿胶,你妹妹吃这些吗?”把挎包拉链拉好,张思宁抬头问。
卫锦煊答,“珍珍不吃这些。”
张思宁:“……”
“逗你的!”卫锦煊忽而一笑,在她头上揉了两下,“思宁,你真好骗,生意人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可不好。”
张思宁呵呵,什么也不说,直接伸爪在他手背上狠狠拧了一下,听到他发出抽气的声音,才满意的松开了手,顺带着哼哼两声。
卫锦煊真是惊到了,把花放到一边,龇牙揉着手背,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掐他,既疼又新奇,说不清的感觉。
“你也太狠了,看,都红成什么样了。”
张思宁拧完之后其实也有点儿心虚,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上手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更别说对方还是不那么熟悉的卫锦煊,节奏完全不对啊。
“我也没用力……嗯,你也太脆弱了。”
卫锦煊把手抬到她眼前,“这还叫没用力?”
张思宁目光闪烁,干咳两声道,“就是看着吓人,这点儿肿一会儿就消了,”又期期艾艾的说,“还不是你先欺负人,要不我干嘛掐你不掐别人啊。”
她倒有理了!卫锦煊真是好气又好笑,既觉得有趣又深觉人果然不可貌相,见她可怜巴巴的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