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煊晚上回来时已经十点多,当时张思宁正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绣十字绣。
家里门锁有指纹识别功能。听到大门嘀嘀两声电子音,她抬头,然后就看到他推门进来。
张思宁放下手里的针线迎过去,先绷着脸跟狗鼻子似的在他身上仔细闻了闻,没有发现酒味什么的,这才满意的给了个笑脸,接过他手里的点心袋,问,“吃饭了吗?”
卫锦煊今天心情并不好,被她这闻来闻去的架势一弄,脸上忍不住就带了笑,挑眉看着她,“你怀疑我出去鬼混?”
他晚上失约的理由是加班,而不是应酬,如果身上真沾了别的味道,估计眼前这位要翻天。
张思宁认真又严肃的反驳说,“错,我是关心你的身体,顺便担心你误入歧途。”比如那些常见的狗血情节,骗家里老婆说加班,其实是出去会情人小三儿神马的。
当然,她对卫锦煊的人品还是很信任的,但今晚他确实失约了,所以自己得端出个态度,算是提前打个预防针,让他知道自己盯得紧,省的这人以后不老实。
那小模样儿,大眼眯着,下巴昂着,手指轻晃,一本正经中又带着点儿嘚瑟,真是让人看得手痒。
卫锦煊直接伸手把她圈进怀里给了个缠绵舌|吻,等把人放开,小丫头的脸颊跟染了胭脂似的,漂亮的不行。
张思宁佯怒的捶他一下,弯腰帮他把鞋柜里的拖鞋拿出来换上,又重新问了遍他吃饭没有。卫锦煊很诚实的说没有,张思宁就瞪他,“说过多少次了,要按时吃饭,你这样三餐不正,胃迟早要坏!”
卫锦煊也不反驳,由着她说,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深蓝色的眸子不时的眨动两下,看上去就像个乖巧听大人训斥的孩童。
无辜又懵懂。
张思宁见他这样,眉心微蹙,伸手牵起他的手腕把带到沙发那儿坐下,摸了摸他的头发,叮嘱说,“乖乖等着,我下楼给你拿吃的。”
只要他晚上不回来吃饭,曹婶就会提前煮好宵夜。没多久,张思宁就端着托盘上来了,卫锦煊已经脱了外套,解了领带,懒散的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换台。
张思宁走过去问,“你在这里吃好是去餐桌吃?”二楼就像个独立的家,厨房餐厅都不缺。
卫锦煊说,“在这吃吧。”他现在不太想动。
张思宁把托盘里的饭菜摆到茶几上,几样凉拌小菜,一碗排骨汤,还有一笼蟹黄包。
等他安安静静的吃完拿餐巾纸擦了嘴,张思宁才淡淡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怎么这么问?”
没否定,那就是肯定了。
张思宁耸肩,“感觉啊,你今晚的话很少,而且竟然主动要求在客厅吃饭,回来也没有先换衣服,反常即为妖嘛。”不止这些,这些日子他只要在家都会粘着自己,不时的动手动脚,可今天除了刚才那个吻,这人老实的不行。
不过这话她当然不会大咧咧说出来,免得被他取笑。
卫锦煊闻言,眼眸弯了弯,他一没有郁结上脸,二没有消沉以对,如果不是真心在意、关心自己,留心他的一举一动,她也无法见微知著吧?
这样想着,心口就像被炙了一下似的,暖融融的。
“思宁,来,让我抱抱你。”他柔声开口,双手微张,一副迎接佳人入怀的姿态。
张思宁也没矫情,乖乖的从单人沙发移了过去,扑入他的怀里。
卫锦煊阖紧双臂,紧紧搂着她的肩背,嘴唇在她发旋上不时亲吻两下。然后把法国那边突然切断了国内资金链的供应一事在她耳畔低声说了。
张思宁噢了一声,并不很焦急,仰着脖子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卫锦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有些不满的反问,“你怎么不着急?”
连秦周那样跟了自己多年,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今晚都有些失态,思宁虽不是他的员工,但两人这样的关系,她理应表现的比秦周更焦急才对。
小丫头这反应,完全不对!
张思宁推推他的肩,和他拉开了点距离,然后才若无其事的回答说,“最坏也就是丢掉一单生意,公司又不会倒闭,再说就算你破产了,不还有我吗,别的不说,养你一辈子松松的,所以有什么好急的。”
完全一土财主包养小情儿的口吻。
卫锦煊听到她的回答真是哭笑不得,他想告诉她,资金链突然切断,不止是失去一单生意这么简单,它会直接对博朗旗下的多家产业造成不可预估的影响,还想告诉她,如果情况进一步恶化,他不止会破产,也许还可能负债累累……
但现在,看着她宁静的脸,满不在乎又理所当然的神情,他觉得,这个临时起意的试探,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他是如此卑鄙,她却如此坦荡,卫锦煊唾弃自己的同时又止不住心里的雀跃。
也许她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只是想当然的理想主义,毕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思宁现在说的这些可能只是年轻人的热血冲动,等到他真正一无所有时,残疾,年老,吃闲饭……冷静下来的她也许会后悔。
但卫锦煊想,自己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没事找事?不说根本就到了那个地步,就算真混到这一步,都不用等她抛弃,他先自我了断得了。
于,他直接改了口吻,柔声说,“乖,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