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去了趟银行,把自己所有银行卡余额查询了一遍,全部加一起也就两万块。在新尚杂志社干了这么多年,收入也较理想,可她承担了整个家庭的开销,每个月积余下来的钱很少。
想到当年结婚时,沈君彦给过她一张银行卡,每个月固定打生活费给她。当时年轻,觉得自尊心被狠狠践踏,她气愤的将银行卡丢掉。
现在想想,还真是幼稚。在沈君彦面前,她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这天晚上,在家陪外婆看电视,又接到叶静的电话。
匆忙赶了过去,看到叶静被打得鼻青脸肿,整个人蜷缩在角落,肩膀一抽一抽的颤抖着。
她再也无法将眼前这可怜的女人和当初阳光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晚晚,我不离婚了,不离了。他把孩子带走了,我斗不过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我不能没有孩子。”
乔晚用力抱紧她,只想着自己单薄的身子能稍稍温暖她那颗冰凉颤抖的心。
“苏锡文说了,法院全是他家的人,这场官司没打我就输了。”
那晚,乔晚在公寓陪了她整整一夜。
“晚晚,你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婚前他不在乎我是不是处,婚后却一直骂我是破鞋。他在外面跟女人乱搞,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想把这段婚姻维持下去。生嘟嘟的时候,他的父母在医院当着我这个产妇的面说,半年之内再生一胎。我是人,不是他们家生孩子的工具。”
“嘟嘟今年三岁,这三年,我怀了四次,流了四次,我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如果这就是嫁进豪门所付出的代价,我宁愿我从来没有跨进来过。”
“晚晚,我很感谢你,每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都陪在我身边。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比我的父母还疼我。”
乔晚只是抱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第二天,她拨通了沈君彦特助的电话。江一鹏接到电话显得有些意外,礼貌的问,“乔小姐,有事吗?”
“我想跟沈先生借五十万,能不能帮我问问可以吗?”
那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乔小姐需要这笔钱做什么?”
“我有急用。”
“好的,我会跟沈先生说的,一会儿给您答复。”
挂了电话,江一鹏敲门走进总裁办公室。
沈君彦挺拔的身姿站在落地窗前,那孤傲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外人看来,沈君彦是锦城最成功的男人,坐拥千亿家产,权势滔天。只有江一鹏知道,浮华背后,是千帆过尽的孤独和空虚。
他走到沈君彦身边,低声道,“沈先生,刚才乔晚小姐打电话过来,想跟你借五十万。”
沈君彦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江特助,你跟了我多久?这点事还要跟我汇报?”
“我知道了,这就去给乔小姐汇款。”
江一鹏刚一转身,沈君彦叫住了他,“等等。”
“沈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先去查查她的账户,再去查清楚这笔钱她要用在什么地方。”
——
乔晚打完那通电话便后悔了,沈君彦该怎么想她。五年前为了钱嫁给他,五年后又敲他一笔。他一定很瞧不起自己吧。
上班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连下班开车回家都无法专心。
忽然一辆跑车疾驰而过,猛打方向横在她前面,乔晚紧急刹车,才没撞上去。
她惊魂未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从跑车上走下来的正是苏锡文,他径直走过来敲乔晚的车窗。
乔晚打开车门下车,努力让自己镇定。
“苏锡文,你疯了吗?”
苏锡文指着她的鼻子凶狠的说着,“乔晚,我警告你,别给叶静出什么馊主意。这是锦城,我苏家的地盘,你那朋友邹凯,他若敢接这场官司,我让他在律师界混不下去。至于你,你知道的,我对女人从不怜香惜玉。老婆都敢打,更别说你一个外人了。”
“你这个败类!为什么不能放过叶静?”
“我没有不放过她,想走她随时可以走,只不过孩子是我苏家的种,我不可能让她带着我的孩子去嫁给野男人。”
“这是法治社会,我不相信你苏家能一手遮天,我们走着瞧。”
“乔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乔晚没再理会他,开着车子离开。
——
江一鹏不查不知道,这一查发现五年来,沈先生给的生活费,乔晚一分也没动过。
这样一个清高自尊心又强的女人,会开口借五十万,可见是遇到麻烦了。
调查发现,果然如此。
他向沈君彦汇报了情况。
“沈先生,这件事我们要管吗?”
沈君彦表情淡漠,吩咐,“别人的事与我们无关,不必插手。告诉苏易鸿,乔晚是我妻子。他那纨绔儿子,若是敢动她一分一毫,让他苏家陪葬。”
这男人竟然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么狠的话。他向来护短,即便乔晚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谁欺负了乔晚,就好似甩了他嘴巴子。
江一鹏笑笑说,“我这就去办。”
他先联系了乔晚。
“乔小姐,我查到沈先生给您的生活费,您从来没用过。沈先生每月固定给您两万元,您账户里头的钱现在有一百多万。”
乔晚一脸震惊,心想有钱人还真是出手大方。
“如果这笔钱不够的话,我这就给您汇五十万。”
乔晚连忙说,“不,不,足够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