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终于熬到天亮,把外婆喊起来洗漱,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外婆刷牙的时候又出现了头晕的情况,乔晚很严肃地问,“您头晕的状况有多久了?”

外婆说了实话,“有一阵子了。”

“您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乔晚因着急语气重了些,吼完就后悔了,抱了抱外婆,道歉,“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没事,外婆不会有事的。”

乔晚带着外婆去了医院,医生问了基本情况,让抽血化验。报告出来是尿毒症。

乔晚感觉那一瞬间天都暗了。

“老人家七十多了,换肾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做保守治疗,隔天来医院做透析。”

乔晚对这病并不陌生,有一个同事的母亲就是得了这种病。为了换肾卖掉了房子,没过几年还是离开了人世。

“今天先临时做一次透析,尽快安排做瘘手术。你外婆的病不能再耽搁了。”

乔晚安慰外婆,“这病现在很常见,只要按时来做透析就行了,生活是不受任何影响的。”

带着外婆来到透析室,在做透析的人很多,乔晚勉强挤出笑说,“我就说吧,现在这病很常见。”

插了临时管子做透析,第一次似乎难以适应,外婆在透析室吐得一塌糊涂。乔晚努力忍着眼泪,帮她一次次的擦洗。

“没关系的,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以后慢慢就适应了。”

外婆叹气说,“我怎么会得这种病,我宁愿干脆死了算了。”

“外婆,您再说这话我要生气了。这只是普通的病,您可不能乱想。”

外婆笑笑,“我也就说说而已,哪里舍得就这样走了,丢下你一个人。”

乔晚眼泪差点没忍住。

后来外婆又吐了很多次,透析完还吐了几次。

透析完直接办理了住院手续,跟医生约好明天做瘘手术。

乔晚在医院食堂给外婆打了饭菜,让她吃完饭躺下休息。

“外婆,我回去帮你收拾衣服和生活用品,我很快就过来,您有什么事找护士小姐。”

乔晚跟护士小姐打好招呼,才放心回家。

开车回租的小公寓,在车上,乔晚终于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她恨自己为何一点都不坚强,一边哭一边给叶静打电话。此时此刻除了叶静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依靠。

叶静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到了乔晚的公寓,那时,乔晚还没回来。

“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病?”

乔晚摇头,哽咽地声音说着,“医生说外婆这情况属于严重的,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叶静给了她一个拥抱,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真怕乔晚支撑不住。

“我想把工作辞了,专心陪外婆,可是我已经没有钱。”

叶静安慰她,“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借你,工作辞就辞吧,外婆这个样子你大概也无心工作。不要为钱的事担心,有我呢。”

——

外婆做的瘘手术很成功,只是她一直没适应透析,每次都吐得很厉害,后来甚至大小便shī_jìn。

乔晚一边帮她清洗身子,一边默默流眼泪。

透析室里一起透析过几次的阿姨对乔晚赞不绝口,对外婆说,“你这外孙女可真是孝顺,现在的年轻人哪有愿意这样照顾老人的。你看我,每次透析都是自己来,我儿子才不管我的死活。甚至觉得我是累赘,巴不得我死。”

“可不是,我要是哪天严重到大小便shī_jìn,我女儿肯定不愿给我弄,随我去。”

外婆自然知道乔晚孝顺,可她心里难受,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乔晚却从不嫌弃。没你她做透析,几个小时,乔晚能给她按摩几个小时,一分钟都不停下来,不停地给她揉腿揉胳膊。

很多次,外婆都想趁着乔晚不注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不再拖累她。可是舍不得,并非舍不得这条命,而是舍不得留下她一个人。她想在她离开前能看到她幸福,能看到有人疼她。

这病被称为富贵病一点不假,外婆才住院半个月,医院的催款单来了不少。跟叶静借得钱都花光了,乔晚不好意思再跟她开口。

——

沈君彦忍了几天没去打听乔晚的消息,后来没忍住给她的总编打电话,才知道她辞职了。让江一鹏查了下原因,知道外婆生病了,他连夜赶到了锦城。

外婆现在情况好转,出了院,每隔一天去医院做一次透析。

乔晚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粘着外婆,连睡觉都要睡她身边。

一大早去菜场买菜,下楼看到沈君彦的车子停在门口。这个时候见到他真的很糟糕,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去依赖他。

沈君彦从车上下来,一身疲惫,拦住了乔晚,开门见山地问,“外婆病情怎么样了?我们把她接到京都去,那里的医生权威一些。”

“谢谢,不过不需要。病情已经稳定。”

沈君彦拉住她的胳膊,“乔晚,这个时候你还跟我逞什么强,是赌气重要?还是外婆的病重要?你现在没有工作,也没有钱,外婆这病花钱又厉害,你不能一直跟叶静借吧。她也没工作,只靠苏锡文在养。”

“我的事跟你无关!”乔晚无情地甩开他的手,“不用你可怜我,钱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

“我不是可怜你,是心疼你!”

乔晚冷冷地看他,“不用你假惺惺,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如果你真的心疼我的话,赶紧把离婚手续办了,让我少一桩心事。”

沈君彦真是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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