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之后,在医院闷了那么多日子了,出院后又成天在这里窝着。
纵然别墅风景好,适宜养病,可时间久了总会烦躁,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宅女一行的。
陈子敬喝着咖啡,幽暗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瞧了瞧,想着她这么多天在家养病确实沉闷,剑眉不禁微微蹙起。
晚些时候,莫潇云百无聊奈地翻着《福尔摩斯探案集》时,在一边工作的男人忽然提议:“想不想出去旅游?”
她一愣,有些迷茫,“……旅游?去哪儿啊?褴”
“你就说去不去。”
莫潇云愈发困惑了,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鲎”
陈子敬低头继续翻看着文件,语调淡淡地说:“你生日快到了,出去玩玩,就当提前给你庆生。”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陈子敬给她过了生日,在华商旗下酒店的高级餐厅。
第二年,他出国了,没赶上,但是从国外回来时带了礼物。
想不到这第三年,他居然心血来潮善心大发带她出去旅游庆生!
手臂已经无大碍,可左腿还不能自由活动,一个行动不便的瘸子能去哪里?总不能拄着拐杖到处晃悠吧?
况且,还有两三个月就要分开了,他却在她身上费起心思,莫潇云不知该不该去享受这份美好。
她怕此时的温暖回忆太多,分开后越发伤心不舍。
“可是,我每年过生日都要去跟我妈一起过的——”这是实话,纵然两人在一起的第一年陈子敬为她庆生,她晚上也还是去疗养院陪母亲一起吃饭。
男人“啪”地合上文件,取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幽深迷人的眸子看过来,“你以为我们能出去十天半个月?我把工作调整一下,但最迟十五也得回来。”
而她的生日是正月十八,时间上完全不冲突。
“况且,以你现在的模样,敢去见你母亲?”男人凉凉地瞥一眼她还上着夹板的小腿。
莫潇云忽地黯然,想到这么久没去疗养院,也不知母亲有没有怀疑什么。下次再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都不知道怎么撒谎了。
“那你想去哪里?”既然如此,莫潇云问道。
“你跟着我就行了,不会卖了你。”
“……”这人什么时候能好好说话?
*
春寒料峭,莫潇云又行动不便,对于出游,陈子敬心里自有一番计划,暗地里悄然进行着。
莫潇云只以为他是随口说说的事,聊过之后也未上心,谁料年初五一早她被陈子敬叫醒,床前已经立着一个大行李箱。
“真的要去旅游?”她瞪大眼,犹不相信。
男人脸色骤变,敢情她一直以为他在开玩笑?
“一小时后的飞机,你再磨叽就是假的了。”男人看一眼腕表,冷声提醒。
“啊?那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啊!”虽然心里还有诸多顾虑,可惊喜来得如此突然,莫潇云也懒得去想太多,赶紧起床洗漱。
只是,上了飞机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重要信息:“居然要出国?!”
她这身份,市局规定出国需要提前打报告申请的,她擅自跑出去万一被单位知道,后果很严重!
男人悠闲自在地靠在宽敞舒适的头等舱座椅上,听她一惊一乍,回头看一眼,“出国怎么了?”
“哎呀!我要被你害死了!万一我丢了工作,你养我啊?”她皱着眉,开始碎碎念,“我们有规定的,出国必须提前一个多月打报告申请……”
见她担心忧虑的样子仿佛现在就已经被开除了警察队伍似的,男人勾唇哂笑:“在你看来,我陈子敬做事就这么不靠谱?”
既然带她出来,肯定什么都安排好了,用她操什么心!
“你跟我们领导说了?”
“……”男人不理她,独自翻杂志。
若是他出面,别说出国了,出太阳系领导也不敢说什么啊!
女人放心了,窃笑。
“那我的护照和签证你什么时候办好的?”从他提议要出来玩到计划成行,才三四天时间。而这正是大过年的人家都在休假,谁给她办这些?何况她的户口是集体户口,一直在单位内勤那里,他什么时候去调的户口?
男人不理她,干脆合上杂志,闭眼假寐。
莫潇云盯着看了看,不依不饶,拉了拉他的手臂,“你干嘛不说话啊?”猛地想到什么,惊呼,“你该不会是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吧?所以早早做了准备!”
男人这次终于有反应了,睁开眼眸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我还没试过在万里高空吻一个女人的滋味,你想帮我圆梦?”
“……”
这人一向别扭,即使做了什么也羞于承认,莫潇云看穿后也不去“揭发”他了。
天气很好,飞机平稳地穿
行在浩瀚如海的云层里,莫潇云挑开遮阳板看了看外面波澜壮阔的云图,心头犹觉不可思议。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你出国游玩去……”重新回来坐好,莫潇云有感而发地吐出一句。
男人面色没有太大的变化,薄唇轻启,懒懒地问:“为什么?”
她莞尔一笑,实话实说:“不敢想。”
毕竟,他们之间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哪里敢奢望这样超高规格的待遇呢。
其实,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安排,陈子敬也说不清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
想陪她过生日是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埋藏心底不愿承认的事实,是为了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