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功依然笑得不正经,转身,“走,我带你去,不然他不会开门。”
到了一间豪华商务套房外,陈朝功先看看莫潇云,才抬手敲门,随即里面传来孙炜栋的声音,询问是谁,陈朝功报了家门,门立刻开了。
“六少,陈总在洗澡,有事?”孙炜栋客气地问。
陈朝功不说话,只是一把拉出站在走廊视线盲点处的女人。
莫潇云来势汹汹,直接道:“孙特助你先离开一下,我跟你们陈总有话要说。”
孙炜栋没想到莫潇云竟会找到酒店来,吃了一惊,随即跟陈朝功对视一眼,立刻闪身出来,“那个,陈总没拿换洗衣服,叫我送进去,我还没来得及——”
“知道了。”不冷不热的三个字落下,房间门已经用力掼上。
门外,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孙炜栋:“六少,这个……不会出事吧?”
陈朝功:“出什么事?大不了再出一条人命喽——我小侄女儿或许就有弟弟妹妹了……”
孙炜栋:“……”
*
进了房间,莫潇云站定,沸腾冲动的血液还未冷却。
视线扫了屋里一圈,见商务套房收拾的干净整洁,办公桌上有摊开的文件和待机的商务手提,看来这人还真是带着工作来的。
南方天气炎热,这人本来就有洁癖,出门回来第一件事必然是洗澡,何况这样的天肯定出汗了。
浴室水声哗哗传来,她想象着男人洗澡的模样,忽然觉得紧张害怕起来,视线瞥到沙发背上搭着的衣服,有两摞,想到孙炜栋的话,走过去。
都是黑色衬衫,同色系的西裤,况且只穿了半天的衣服,也看不出哪一摞是干净的,那一摞是穿过的。
唯一的办法,拿起来闻一下喽。
穿过的,会有他身上的气息。
没穿过的,应该是纯洗衣液的芬香味道。
她脑子未来得及多想,伸手提起一件衬衣,刚刚凑近放到鼻端,忽听身后传来响动,吓得一惊回过头去。
浴室门边,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伫立,五官俊美,嘴角勾起,哂笑道:“莫小姐,你未经允许闯入我的私人领地,还拿着我的衣服嗅来嗅去,是不是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
男人光着上身,只在腰间围着酒店的白色浴巾。
那人太高,浴巾围着不及他膝盖,刚健有力的大长腿就那样露在外面,上身结实性感的腹肌上,还有流淌的小水珠,埋进腰间的浴巾消失不见了。
莫潇云愣在那里,一时就忘了如何反应,一张脸,热烘烘地燃起来,红透成煮熟的虾子色。
男人说完,寂静的空间里传来“啪嗒”一声,他指间夹着香烟,脖颈微垂,香烟送到唇边,点燃。
“盯着一个刚洗完澡衣服都没穿的男人看得目瞪口呆,莫小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高大的男性身躯迈开步子,缓慢优雅地朝她走近,直到,离她一步远的距离,他邪魅狂狷地朝她喷出一口烟雾,清冽迷人的嗓音越发低沉,“难道,莫小姐是来试试陈某是否不能人道?”
“咳,咳咳——”呛人的烟味窜进鼻孔,莫潇云不由得咳嗽起来,这一咳才猛然回神。
强制镇定地扔了他的衣服,凤眼冷厉地斜睨,语调更是凌人,“陈子敬,你到底什么意思!就因为昨晚我没答应回到你身边,你就这样为难我们?”
“我们?”男人微微垂眸,吐出一口烟圈,眼睫复又抬起,眸光深不可测,“我们——是指你跟那个姓席的?”语调里浓浓的酸味毫不掩饰。
她一愣,脑子里忽
然清明,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抓错梗了。
难道不是因为昨晚的事?
而是——今天早上电梯门口,她险些摔倒被席鹤轩抱住的一幕?!
可他当时反应那么冷淡,还让她心里凉了一下,怎么这人就不动声色地对付人家?
腹黑狡诈!
不过,能找到问题所在也不错,解释清楚就好了。
莫潇云冷静下来,认真严肃地说:“我跟席总只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或许是见我独自一人带孩子辛苦,他对我有些关照而已,但工作上也同样严格要求。如果我跟他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那我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照样拿工资,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凌风一直想进军内地,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次跟你们华商的合作,席总是很重视的。你如果真得不相信我的能力,我退出这个案子就是了,但合作不能取消。”
男人静静地抽烟,眉深目邃的迷人模样,她一番话说完,他依然无动于衷。
直到,那根烟抽完,他才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朝她不冷不热地看过来。
“我的女人,有什么能力,我自然清楚。”冷不丁,他来了这么一句。
莫潇云心跳一乱,皱眉:“陈子敬,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给我更衣。”男人扔了烟蒂,盯着她。
“……”女人愣住,怀疑耳朵幻听。
“没听清?”
“是不是给你穿了衣服,合作就不取消?”她捏着拳头,紧声问。
男人清冽如霜的语调轻扬,“可以考虑。”
可以考虑,那就是还有希望。
莫潇云咬了咬唇,取了沙发上他没穿过的那件衬衣,硬着头皮走近。
男人刚沐浴过的身躯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混合着他本来强烈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