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莫潇云刚起床还在给小丫头张罗早餐,便听到敲门声。
只是,那门开了,没看到人,只有一束巨大走动的香槟色玫瑰。
正给女儿准备早餐的动作倏然一顿,她慢慢直起腰来,看到病房门口有好几个小护士好奇地围观着,而那束巨大的香槟玫瑰正朝着她走来——
忽然就觉得手足无措,心跳加快,尴尬紧张,脸上一阵一阵血热。
不是没被送过花,以前还在江城做警察时,陈子敬欺负她了,第二天订过一束黄玫瑰送到单位以示歉意。可今天这一捧,太夸张了,目测有几百支!难怪会这样轰动引人围观旎。
花束停住,在她面前一步远的距离,说话了:“请问是莫潇云女士吗?”
莫潇云手里还捏着y的儿童勺,闻言一怔,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木愣愣的视线下意识看向病床上半靠着的英俊男人鞅。
可是,那人表情淡淡,眉目清冷,连看都没看她这里。
什么情况?
这花不是他送的?
可如果不是他送的,这会儿应该早就被轰出去了吧?
“妈妈。”小丫头扯了扯莫潇云的手指,她又是一愣,像是机器人一般机械地转动脑袋,又看向那芬香扑鼻美不胜收浪漫漂亮的巨大花束,结结巴巴,“是,我是莫潇云。”
“这是您的花,365朵香槟玫瑰——永恒挚爱。”
“哇……原来这束巨大的香槟玫瑰叫永恒挚爱呢——365朵耶!难怪这么大一束!”
“是代表一年365天都这样浪漫恩爱吗?”
“呜呜!太浪漫了!太感人了!”
“嗷!我不贪心,要是有人送我一朵就好了!人家都二十了从来没收到过花儿!”
病房门口,小护士们双手捧心眼冒桃红,全都一副发花痴的模样。
巨大花束被移交过来,莫潇云尽管做好了准备,可还是被那重量压得整个人一沉,又用了力捧住,“谢谢,谢谢。”
“妈妈妈妈,我要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莫桐语几岁的小女娃也喜欢漂亮娇艳的花儿,拽着妈妈的衣服急得直蹦。
反正也抱不动那么大一束花,感觉整个人都被眼前的花海淹没了,莫潇云顺势蹲下身把花束放在地上,让小丫头看个够。
小莫莫眼睛尖,一眼瞧见花束中有个粉红色的心形卡片,好奇地绕过半圈伸手摘下来,“妈妈,你看这个!”
莫潇云正看向床上还在装不存在的冷峻某男,听到女儿高亢的声音顿时回头,“卡片?”
接过打开,一眼扫到里面的内容,嘴角笑意止不住扬起,同时脸颊越发燥热。
眼角余光瞥到那人还一声不吭地,甚至专心致志地盯着墙上的显示屏看早间新闻,莫潇云清了清嗓子,故意不害臊地念出来:“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我只钟情你一个。”
“陈四少,你很肉麻哎!”她故意打趣,就不信那人没反应。
果然,陈子敬再也无法镇定自若了,刚阳冷毅的俊脸泛起可疑的红,冷沉自制灰飞烟灭,虎着脸一副崩不住的表情。
这件事是交给朝功去办的,只说定束花,大气点,包装上档次点——没想到这二货订了几百朵回来,还搞那么煽情的表白,叫他一张老脸都没地儿放!
不过,那话说得……还真跟钻他心窝子去看过一样。
莫潇云拿着卡片走过去,展开在他面前,红润的脸蛋笑靥如花,竟比那一朵朵香槟玫瑰还要美艳几分,“这词儿是你想的?”
不是。
可又不能否认。
男人木着脸,想怒不敢怒,既尴尬又难为情,复杂的脸色堪称精彩。
“拿开,别影响我看新闻。”低沉清冽的语调似有不耐。
莫潇云偏不,他的头偏向哪儿她就把卡片移到哪儿,非逼着他承认。
“皮痒了是不是?”男人终于恼了,眉眼一沉,横声问道。
莫潇云咬着牙,跟他较上劲儿了!
死人!送都送了还不肯承认!今天不逼着他把上面的话亲口念一遍她就不叫莫潇云!
“原来不是你送的啊,那也行,我现在追出去还能拦住那小哥儿,我问个清楚明白。”她一把利落地收回卡片,作势转身就要走。
“站住!”男人突然吱声,俊脸越发隐忍,脸颊的肌肉线条都在抖,“……是我送的。”这要是别人也得有那个本事送得进来啊!
“这表白呢?”
这真不是他写的,而且这么肉麻煽情,他打死也不能承认。
门口,终于有小护士忍不住了,提醒道:“陈夫人,那卡片上写的是香槟玫瑰的花语,应该不是陈先生原创的啦!”
这样子?!
莫潇云盯着卡片看了看,忽觉得没意思了。
虽然知道这人对自己的心意,可从来没听他说过爱慕表白的话,还以为这人今儿开窍了呢——整半天是香槟玫瑰的花语。
这么丢人的事,陈子敬都要抬不起头了,偏生那边还有不怕死的围观者。他一个杀气凌厉的眼神过去,小护士们吓得浑身一震,赶紧猫着碎步作鸟兽散。
没人围观了,莫潇云也自在了些,见小丫头还围着花束没注意到他们这边,她忍着满心的粉红泡泡凑上去,在那人嘴角亲一下,柔声呢喃:“花很漂亮,谢谢。不过,唯一一次表白还是借着花语,有点小遗憾。”
男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