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地的奴才丫鬟终于站起身来,跪了好长时间了,腿都麻了,但是现在就算是折了,也要在未来的皇帝面前好好表现,爬也要爬到门口去。
“吱呀”一声,深王府的大门被打开,奴才丫鬟分开两拨在前面带路,身穿龙袍的燕北深被一个奴才搭着胳膊威仪的走了出来,那架势真像是要去上朝的皇帝。
府门口是一条长长的巷道,转过弯去就是一条大道,在平常那是比较热闹的集市。
大道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百姓,似乎正等着跪迎新帝,看见燕北深一身新龙袍肆无忌惮的走了出来,“哗”全场沸腾起来,虽然这两天听说要换天了,皇宫已经被攻陷,小皇帝已经被拘禁起来了,但是好像没有听见小皇帝退位让位的消息?
好像刚才是谁大喝一声,小皇帝要去深王府,凡是去街道迎接天子威仪的人都有奖赏,所以他们就来了,谁想出来的不是小皇帝而是深王,还穿着一身龙袍?
难道这是小皇帝退位,新皇登基,让他们来做个见证来了?
“大家好啊。”燕北深欣喜的朝大家打着招呼,那架势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新皇了,这些人见证了他第一天穿黄袍,理应受到他的恩惠。
“燕北,给大家看赏。”
“是。”燕北走上前,也笑的跟朵狗尾巴花似得,主子登基,他可就是御前侍卫了,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大家跟我过来领赏钱。”
果真没有来错,果真有赏钱,大家欢呼起来,一哄而上,差点没把燕北给挤到脚底下,管他呢,先领了赏钱再说,虽然他们一百个不愿意换新皇,但是他们也管不了不是?
“大家慢点,人人都有,不要着急。”
燕北深讪讪的缩回要阻止的手,他本来想说:“你们还没有叩谢皇上赏赐呢。”
不过也罢,一会领完钱,他们定会感激自己的恩德的,毕竟一人一个银锭子,可是他们小半年的收入,他抖了抖身上的龙袍看向皇宫的方向,押解燕子墨的队伍该到了吧。
他随手招来一个家丁:“去前面看一看。”
家丁一脸喜色十分麻利的跑了,未来的新皇一眼就瞧见了自己,将来定是飞黄腾达呀。
一刻钟后,两刻钟后,家丁并没有回来,燕北深等的十分不耐烦,什么破家丁,连这点消息都打探不来,以后还想不想在他眼前混了?
“张总管。”他背负着双手隐忍喊道,尽管不耐烦,还是想在百姓心中树立起一个新皇的姿态来。
张总管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来,他一边眼馋的看着百姓领赏钱,一边支着耳朵看主子身边有什么吩咐,刚才都被小桌子抢了风头。
“皇上。”舔着脸狗腿的立在燕北深的跟前。
燕北深被这一声皇上喊得是心花怒放,看来他的府里还是有眼力劲的:“刚才那个家丁叫什么名字?以后他不必再呆在朕的身边了。”
张总管一愣,然后又一喜:“是,奴才这就把他除名。”哎呀,幸亏刚才点名让去探路的不是自己,还以为是个香饽饽的差事原来却是牛屎蛋,小桌子该不是被前面抓小皇帝的队伍给惊呆了吧,忘了回来了,果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燕北深和张总管哪里会想到,小桌子看见的是长长的皇家依仗队,严肃的小皇帝坐着八抬大轿高高在上,御林军护卫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而来,摄政王和南荒小侯爷一左一右,意气风发,威严霸气,他立马就给吓尿了,这哪是小皇帝被押解过来传位给深王的,分明就是一场空欢喜,也不知是谁开始算计了谁,总之事情没有按照深王的意向发展,他就说嘛,摄政王是这么容易被打杀了的?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他没敢撒下脚丫子就跑,省的惊动了摄政王,悄悄的退出了人群,才敢抹了把冷汗,妈呀,这算不算捡了一条命?要是今天自己没来探路,说不定一会就被连累满门抄斩了。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吾皇万岁万万岁。”
闹哄哄的领赏钱现场,燕北深正在接受领完银子的人的拜谢,然后带着笑意都朝那人看去,没领完的根本没空理他。
那人笔直的跪在大道中央,脸却是背对着他,燕北深第一反应就是:他奶奶的,是个眼睛瞎了的吧,没看见他在这面吗?
再一看前面,那威严的皇家卫队举着很多牌子,上面写着:“威严,回避。”等字样,心里咚咚的跳着,这是来接他回宫继位的?
咳咳,他清了一下嗓子:“众人安静,不可吵闹。”
不用他说,众人也安静下来了,都呆呆的看着那低调而奢华的队伍往这边而来,只有整齐的步伐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一丝声响,光这架势就忍不住让人心生敬畏,跪在他的脚下簌簌发抖。
全部的队伍都转过弯来,一头高头大马紧随其后再右侧,是黑色如夜深沉的摄政王,天人之姿不容人亵渎,另一侧是八抬大轿上一身天蓝衣袍的小侯爷容色天成,风华无双。
燕北深肆意的笑顿时僵在脸上,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西陵越和朱七七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说齐匀会押着燕子墨过来的吗?为什么那燕子墨没有一丝狼狈,反而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之上被八人所抬,那新缝制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的似乎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暗卫暗卫。”他惊慌失措之下,想到的只有那个给他汇报消息让他出来接受朝拜的暗卫,他想确认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