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
容恒慌忙扶住秦惜,秦惜握紧他的胳膊,脑海中仍旧是一阵眩晕。
“还好吗?”
“没事。”秦惜低喘两声,别过头去,不再看那冰棺一眼,她目光深深的瞧着容恒,一字一句道,“容恒,谢谢你!”
容恒沉默的握住她的手,“你爹娘本来就是受了我的牵连才会弄到这般田地,就算苏瑾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让她埋在赵家的祖坟中。”
秦惜抿着唇没说话,两个人沉默的在冰棺前站了许久,秦惜的脑海中不可抑制的出现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她目光沉痛,目光越来越冷。
“媳妇?”
容恒看着她的模样,突然有些后悔,或许他不该带秦惜来这里,更不该让她看到苏瑾的身体,这样无异于让她硬生生的把之前的伤心事印象再次加深。可是他若是不带她过来,不让她知道苏瑾其实并没有葬在赵家的祖坟中,她的心里或许会永远的压着一块大石头。
“容恒,盖上吧。”秦惜声音清淡,面无表情的道。
容恒点点头,又重新把冰棺给合上了。
“苏瑾已经在一年前就彻彻底底的死了,容恒,你能带我来看……我很高兴,我希望能将她葬在爹娘的身边!”
“好!”
“容恒,谢谢你。”
尽管容恒不说,但是她是明白的,每个名门望族中祖坟都是很重要的存在,她不知道容恒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其中的艰辛她能想象的到。她深深的看着容恒,瞧着他眉心的忧虑,忽然释然一笑,“走吧,回家!”
“好!”
两人携手离开,秦惜再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她默默闭上眼睛,身上有道无形的枷锁被一点点的拆解,她侧首看着容恒,他的面目依旧冷厉,却在转头看向她的瞬间恢复了满满的温暖。
她忽然一笑。
……
一转眼就到了四月。
农历四月,花海满地,秦惜就是不出院子都能闻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阵阵花香。苏瑾的尸体已经下葬,就葬在净慈寺山顶,那个合葬了爹娘还有嫂嫂的地方。这短短的半个月中王府一片诡异的平静,容恒带着她看了苏瑾的尸体之后就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最忙的时候她有三天都没有看到过他的人影。
只偶尔容恒回来的时候她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幽香,那香味不是花香,也不是熏香,而是胭脂水粉的香味。她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到底是相信容恒的。
后来她才听韩子玉提起,这段时间他的确和容恒经常出入花楼,但是所谓的花楼也不过是容恒和韩子玉收集消息的地方,在那样的场合沾上一些脂粉的味道也是正常。
青翎对她的平静很是诧异,私底下偷偷的问她,“少夫人,您就不怕主子爷会有别的女人嘛?”
换个女子闻到胭脂水粉的味道早就闹起来了,而且少夫人又是个爱吃醋的,竟然难得的不去跟主子爷计较,她发现她有些不太了解这个少夫人了。
“不会的。”秦惜缝制完最后一线,用牙齿咬掉线头,轻轻的抖开衣服,看着十分满意,她发现容恒对她之前做的那件衣服尤其钟爱,只要衣裳是干净的,出门肯定要穿那一件。这段时间她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抽空给他多做两件衣裳。一转眼看见青翎诡异的视线,她不禁微微一笑,“你难道还不相信容恒吗?”
“我当然是相信的了,那是因为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啊,但是少夫人你不知道啊,你就不怀疑吗?”
“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唔……万一呢?”
“不可能!”
秦惜决绝的否决青翎的可能性,瞧见她抽搐的嘴角,她放下手中做好的衣服,好笑的道,“他了解我,就跟我了解他一样的。”
“可是男人不都是这样嘛。”青翎笑着打趣。
秦惜的手一顿,缓缓一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不用你操心,我直接把他给休了!”
青翎忍不住,微微一笑。
秦惜转开话题问青翎,“这些日子,冯氏和温婉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当然有,冯氏这段时间和容念初频繁的见面,估计是生怕主子爷恢复了正常会把世子的位置给抢回来,所以别提有多紧张了。温婉那里没有什么动静,她还是被容念初禁足,一直都不能出来,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秦惜点点头,“有动静记得通知我。”
这段时间她心中已经有了警惕,冯氏她好不容易盼望着自己的儿子坐上简亲王世子的位置,现在容恒恢复正常了,她肯定会担忧,担忧的最终结果就是对她和容恒下手。
这个女人虽然没有什么脑子,但是狠起来还是需要防着点的。
“少夫人,你为什么不主动出击啊?”青翎给秦惜倒了一杯茶,有些疑惑的问她。
秦惜坐到窗边的小桌子旁边,转头去看院子里的风景,听到青翎的话她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下才轻声道,“现在不只是我盯着冯氏和温婉,容厉云和容念初肯定也在盯着我们的院子,所以这种时候比的就是谁更有耐心。我们若是先动手,能不能成功还是第一,恐怕刚刚院子里有一点点的异动就要被他们发现,他们恐怕就等着抓我们的小辫子呢,现在容恒的情况……我们不能给他惹麻烦。”
青翎叹口气在秦惜另一边坐下,叹息道,“哎,我发现我真的不适合这样勾心斗角的地方,等主子爷大业已成之后,我就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