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容恒惊叫出声,让他痛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容戌察觉到沈氏的想法,剑刃微微倾斜了一下,用力的拽住她的头发,硬生生的把她贴近剑刃的脖颈给拽了过去。
“贱人!想死可没这么容易!”
“容戌,你这个魔鬼,你放开我!放开我!”
“做梦!”容戌冷笑一声,用了狠劲,沈氏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他硬生生的拽掉,她疼的闷哼一声,眼泪流进发鬓中,“容戌,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一定会的!”
“在我下十八层地狱之前,一定会先把你们都给拉进去的。”容戌哈哈一笑,揪紧了她的头发,他用长剑的剑刃拍了拍她的脸颊,剑刃上沾了血,冰冷而粘腻,如同一条盘踞在喉咙的毒蛇,随时会在她的身上要一口,释放出最毒的毒液,让她毙命。
她含着眼泪,看着容恒一步步的靠近过来,“恒儿……别过来,娘本来就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你还年轻,你的以后还有无限可能。你还有秦惜,还有她腹中没有出世的孩儿……”
“娘,我都知道。”
但是他没办法,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
“恒儿,就算你过来了,他也不会放过娘的,你别犯傻……不值得的。”
容恒对她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他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怎么会不值得!那是他的母亲,在他年幼的时候会把他抱在怀里,生怕他跌倒摔了,在他面对父亲的冷落黯然的时候,她会出现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发,在他出发去边关的时候,因为担忧偷偷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在他痴傻的时候也会竭尽全力的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就像娘能为他付出一切一样,他同样也能为了母亲付出。
他当然知道就算是走到了容戌的身边,容戌也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娘,但是……他眸子微微一闪,离的近了,总归是有机会救出人来的。
“殿下,不能让他过来,他武功高,咱们制不住他的!”
文姨娘瞧着容恒一步步的靠近,心跳有些急。
她今天来了皇宫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她在简亲王府里憋屈了十多年,今天还是头一次这么痛快,尤其是看到容厉云脸色灰败,眼神灰暗犹如丧家之犬,不不不,也许丧家之犬这四个字不能来形容他,还不够,或者用万念俱灰和肝肠寸断比较合适。
所以怎么能放过沈氏呢,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杀死自己心爱的妻子,这是多么让人振奋的事情,就是想一想就觉得热血沸腾。
“殿下,直接杀了沈氏,他们都在意这个女人,杀了她让他们都痛苦去,这不是你的初衷吗!”
“你别说话!”
容戌自然有他自己的计量,他瞥了文姨娘一眼,嘿嘿的冷笑起来,她打的什么主意他知道,但是,还没到时候。
眼看着容恒在距离他五步开外的地方站定,容戌又兴奋起来,“不许停,走过来!”
容恒脚步只是微微一顿,便再次抬起脚步向容戌走过去,秦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容恒的每一步仿佛都踏在她的胸口上,疼的厉害。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不让自己成为容恒分心的原因。
孙远扬揽住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别担心……容恒有药粉……”
秦惜咬着唇,口中已经有腥甜的味道,她狠狠的点点头,不知道是在安慰孙远扬还是在安慰自己。
没错,容恒身上有表哥给的药粉,只要他能靠近容戌,肯定不会有事的。
她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指,手腕上的银镯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她轻轻抚摸着被她的体温暖热的镯子。容戌和沈氏离的太近,否则她就能用这个暗器把容戌给杀了。
她思绪翻腾间,容恒已经走到了容戌的身侧,他面色平静,“我来了,你可以放了我娘了!”
“哈哈,哪有这么容易,你打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呢。”容戌给文姨娘使了个眼色,“去找绳子,把容恒给绑了,再把他的穴道点上,让他用不出来武功!”
“是!”
文姨娘不顾大殿中几道恨不得把她撕裂的目光,她眼睛在大殿中转了一圈,冷哼一声,不顾众人离她只有那么一丁点的距离。反正沈氏在容戌的手里,没有人敢动她一根汗毛。她走到龙床的旁边,握住龙床上的帷幔,“唰”的一下就把整个帷幔都拽了下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象征着身份地位的明黄色帷幔撕成布条,她试了试布条的韧度,满意的笑了。
走到容恒的身边,先把容恒的几个大穴给点上,像他们习武之人都有内力,文姨娘只是封了他的内力,却没有点限制他行动的穴道。容恒只是挑了挑眉,完全没有反抗。文姨娘心里有些嫉妒,酸溜溜的看了沈氏一眼,“你倒是有个好儿子!”说罢,冷哼一声,反剪住容恒的双手,用布条把容恒捆了个结实。
她还是不放心,干脆从容恒的胳膊最根部开始绑,用力之大硬生生的在他的胳膊上勒出了几道血痕。
容恒只是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文姨娘做完了,满意的拍拍手,“行了!”
容戌目光嗜血,他抬起了下巴,“过来吧。”
容恒双手被绑在身后,在容恒和文姨娘看不到的地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缓缓的夹住了一根布条。他缓缓的走到容戌的身边,在他的身边站定,凌厉的凤眸直视他的眼睛,“现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