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嬷嬷也不敢再多说,太皇太后跟她再亲近,她也只是个奴婢,话到了点子上也就行了。
好半晌太皇太后才苦笑不已,她呼出一口浊气,叹息道,“这些道理你都知道,哀家这个老太婆竟然完全没想明白。”
“您老是当局者迷呢。”
庄嬷嬷说的对,如果没有秦惜出现在恒儿的生命里,恐怕他的生命中全都是恨了,那样的皇帝对大远来说绝对也是灭顶的危难。
她叹口气,苦笑,“我这个老太婆都两只脚埋进黄土里的人了,竟然还……算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哀家又何必掺和这么多。我现在只希望能尽快把秦惜给找回来,要不然恒儿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
庄嬷嬷松口气,可算是想明白了,她轻声道,“皇后娘娘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但愿吧。”
……
容恒飞速赶到了勤政殿,他刚到大殿顾不上身上落了满身的雪,看到孙远扬便问,“有惜儿下落了吗?”
“没有!”
容恒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连带着脚步也沉重了许多。
“那你进宫是什么事情?”
“皇上,请开城门吧!”
“什么?!”
“把城门打开吧。”孙远扬拱手,沉声道,“臣和九门提督带着人差不多把京城翻了个遍,家家户户都给搜索了一遍,可还是完全找不到皇后娘娘的下落,再关着城门恐怕会引起百姓们的恐慌。”
容恒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媳妇失踪的当天他去了城门口,当时只是让九门提督的人加强了防卫,可是却没有找到人,他心里慌的厉害,干脆下令让人把城门给管了,这样一来,没有人能进出京城,也不会有人把媳妇给带出京城。
可五天下来,京城都彻彻底底的搜了一遍,却还是没有媳妇的下落。
他冷着脸,好半晌才摇头,“不行,不能开城门,万一城门打开了,他们把媳妇带走了怎么办?”
“皇上,引蛇出洞!”
“不能这样引!”
“可是这样僵持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百姓们已经怨声载道了,楚容的人既然有本事把皇后娘娘给抓走,肯定在京城中有什么密道,既然是动了手,肯定就是有了应对的措施,如果他们一直在密道里藏着,城门能关三五日,却不能关一两个月。与其这样还不如赌一赌,打开城门,兴许楚容的人以为咱们放弃了,会铤而走险的从城门口想办法离开,这样咱们的人在暗中也能逐一排查。”
容恒冷着脸沉默着。
他也知道孙远扬说的的确是个好办法,可是他害怕,在京城他还能一一排查,可出了京城他就不敢保证了,大远那样大,要想找一个被人藏着的人何其困难?所以他不敢赌,也不想赌。
“皇上,楚容的人把皇后给抓了,应当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咱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拖延。楚容的人来了,总不可能是楚容亲自来,到时候若是逼急了人,皇后娘娘免不了要吃苦头。更何况……娘娘已经怀胎快七个月了,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生产,这种时候若是拖的久了……到时候若是生产……”
他没有说完,但是他知道容恒能理解他没说完的话,惜儿的身子比不得旁人,他们有时间跟那人耗着,可惜儿不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直都是他和容恒的隐忧,若是惜儿已经落到了楚容的手中,楚容为了保住惜儿的性命,肯定不敢强行的堕胎,月份太多的孩子,堕胎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所以楚容肯定会等到惜儿生产之后,楚容能为了惜儿做到这一步,为了威胁容恒也好,或者是为了牵制苏荣景也好,再或者是单单纯纯的为了惜儿这个人,他都不可能铤而走险,一定会想尽办法保住惜儿的性命。
可是现在……惜儿不在他们的身边,也不在楚容的身侧,这才是最让人担忧的。
容恒颓废的坐在勤政殿的龙椅上,他捏着龙椅的扶手,手指越来越用力,他死死的捏住那龙头,几乎要把它给捏碎。
所有人都想做皇上,都想掌握所有的生杀大权,可他做了皇帝,却都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想到媳妇有可能被人关在阴暗的地下密室中,那么冷的天,她本来就畏寒,她如何能撑得住。
他抬起头,对孙远扬点点头,“让九门提督把城门开启吧,朕会让鹰羽卫的人守在暗处。”
孙远扬松口气,这五天下来,他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十分病态,他强行忍住,靠在了勤政殿的书架上,把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书架,他调整了呼吸,再次道,“皇上,上次您的提议还作准吗?”
容恒淡淡的看他,凤眸中有浅浅的疑惑。
“恢复丞相制的事情!”
容恒坐直身子,“你想通了?”
“是,臣想通了!”孙远扬仰着头,轻声道,“臣毛遂自荐,皇上若是要封,便封臣吧。”
“你……”
他记得孙远扬上次还半点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臣只有一个请求。”
容恒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轻声道,“你说!”
“如果皇上决定御驾亲征,请陛下带上臣!”
……
秦惜被捆在一个地下密室的椅子上,密室只有一间房屋的大小,密室没有通风的地方,所以自然也没有火盆可以点,她被捆在一个椅子上,索性椅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鹿皮,要不然她非冻死不可。
可即使如此,秦惜还是觉得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