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犯了偷窃罪,竟然不知?!”
“偷窃?”当真是个好罪名,赵挽华继续拖延时间,“县太爷口说无凭,总不能这样空口白牙的说民女偷窃了民女就偷窃了吧?若是没有证据,民女不服!县太爷若是打算这样冤枉了民女,届时,不止民女不同意,就是我父亲也不会同意,这保定城的知府更不会同意!”
她言语中满是杀伐之气。
她见过更加凶残狠厉的人,怎么会被县太爷的气势吓住,她冷笑一声,“县太爷是一县之长,却也不能一手遮天!”
钱县令诧异的看了赵挽华一眼。
换了个平常人,被安插一些不知名的罪名第一时间就是害怕胆怯,这个赵挽华竟然面色不变,并且言辞半点都让人抓不出破绽,倒是个难得一见的。
这样一想,心里更加确认了她把赵雅给算计的事实。
怪不得赵雅那个丫头对付不了她,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赵家有个这么厉害的大秀?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转头看向钱氏。
“既然赵挽华不承认盗窃,那你就把证据拿出来吧。”
钱氏冷笑着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赵挽华的身边。
“赵挽华,你也是我赵家的一份子,若是你此时愿意承认了罪名,我还可以在老爷和父亲面前给你求个情,这件事也不会闹多大,对你惩戒一番也能翻篇了。若是闹大了,丢了赵家的脸面,到时候老爷第一个饶不了你!”
“我赵挽华行得端做得正!”
她何尝不知道,钱氏才是最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人,现在的情况谁不知晓?如果赵雅刚刚被送到精心寺,她就被以盗窃罪送到了县里的大牢,这中间的猫腻谁人看不明白。
让她认罪的确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现在口中当然说不会把她给如何了,但是她敢肯定,只要她认了罪,恐怕钱县令能直接让人把她打死在这里。
反正她也承认罪名了不是?
如果是以前的赵挽华兴许会被她的威逼利诱给吓到,但是她不会,她瞥了钱氏一眼,淡淡的道,“你若是有证据,只管拿出来就是!”
钱氏暗恨现在的赵挽华难对付。
一边已经对身后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既然要对付赵挽华,当然要做好十足的准备,要不然等老爷回来,肯定是要发火的。
想起赵老爷,不由得就想起在静心寺的女儿,这两日她去静心寺看了,素日中嚣张跋扈的女儿在静心寺被训的老老实实。静心寺虽然是佛门重地,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争斗。
雅儿刚去的时候还有人忌惮她是县太爷的外孙女,不敢把她怎么样。
可后来看她的人少了,再加上雅儿性子不讨喜,渐渐的,那些尼姑们也就放肆了起来。
不但让她做粗使的活计,竟然连饭都不给吃饱。
钱氏想起昨日去看她的时候她一身粗糙的布衣,心里头酸涩难言,越想越气,越想越恨。此时看到罪魁祸首就在跟前,钱氏已经忍不住,怒视赵挽华。
“赵挽华,你别太嚣张了!你要证据,好!我就给你证据。”
她冲身后的嬷嬷招招手,身后的嬷嬷已经快速的从她的屋子里拿出了一个珍贵的羊脂白玉手镯。这东西还是她当年出嫁的时候娘亲想法子给她弄来的,也是她最在意的陪嫁。
可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对几个婆子丫鬟使了个眼色,赵挽华看到眉头一皱,心里已经知道钱氏在打什么主意了。
果然,几个丫鬟婆子上来就按住了她的肩膀,钱氏更是强硬的把羊脂白玉手镯套进她的手腕上。
“卑鄙!”
钱氏这人实在是太过无耻,竟然这样光明正大的诬陷她,可偏偏这院子里都是钱氏的心腹。而钱县令……她看向钱县令,却见钱县令端着茶杯淡淡的抬头看着院子,仿佛完全没有看到这异常。
赵挽华冷笑一声,等手镯被强行戴到了手腕上之后,她肩膀上的重量却没有消失,反而有加重的趋势。赵挽华胳膊被扭的一阵疼痛。她冷冷的看着钱氏和钱县令,讥笑道,“看来这办法钱县令用过不少次,都已经驾轻就熟,连脸色都不会变一下,呵呵,我还真是低估了你们的无耻程度!”
“喧人!”
钱氏咬牙,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厉声道,“喧人,我当初就该把你和你那贱蹄子娘一起杀了!”
“啪——”
一声巨响,赵挽华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尝到了血腥味。
这一巴掌,恐怕钱氏想甩很久了,所以用尽了全身的力道。
她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
狠狠的咬了咬舌尖,她清醒过来,在众人钳制的状况下,她无力还手。今天摆明了就是一宠门宴。
而她受些苦也是必然的。
她冷冷的抬起眸子,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迹,忽然笑了。
那场景竟然有种鬼魅的森然感。
钱氏也吓了一跳,可想着她现在被自己的人控制了,立马就有底气了,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赵挽华,现在你的偷窃罪也落实了,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所以你们是打算动私刑吗!”
钱氏咬牙,“没错,偷窃在府中也是犯了家规的,我今儿个就算是打死你,老爷回来也不能说什么!”
她已经打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