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
火盆里的炭火才刚刚点起来,火钳子还在火盆里烧着,要烧红估计还要有一会儿的功夫。
赵挽华就跟他们耗时间。
虽然被几个丫鬟婆子按着跪在地上,可她的气势却很凌厉,仿佛此时落于下风的是钱氏和钱县令一行人,而不是她。
赵挽华淡淡的笑了,她看向钱氏,“你这一生机关算久像也没有得到什么。喜欢的男人对你不屑一顾,一辈子也没有生个儿子出来,唔……唯一的女儿也是个不争气的,其实我挺可怜你的,今天就算我死在你的院子里,最起码我有二婶会替我伤心难过,可是钱氏……你说如果今天死的人是你,有没有人会为你掉下哪怕一滴眼泪?我猜不会,你说呢。”
钱氏面色一阵扭曲,她一生的痛全都被赵挽华揭露了出来。
这些年她在赵府,从来也没有人敢揭她的伤疤,可今天却被赵挽华毫不留情的捅破了。
钱氏目光狰狞起来。
当初她看上老爷的时候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她以为她的拦路石就是他的正妻和一堆小妾,这对她来说完全不是事儿,她直接把赵挽华的生母给弄死了,把府里生了孩子的小妾们都给弄死了,没有生过孩子的小妾们全都被她赶出府去。
因为她从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她,男人是不能惯的,只能让他身边有自己一个女人,否则他最后肯定会被狐狸精迷了眼睛。所以她杀伐果断,把那些人全都给弄死。
她成功的嫁给了赵老爷,她以为他们会相亲相爱。
至于那些小妾和赵挽华生母的死?时间会渐渐的冲散他心里的仇恨的。所以入府之后就对他很是温柔,就是想着能早点得到他的心。可是她错了,她也是在后来的那么多年才发现自己错了。
可是错误已经没有办法更改。
如果换成现在的她,她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她会利用爹爹的身份,柔声细语的让他妥协,而不是用那么激烈的手段。
所以在老爷越来越得势的时候,她只能越来越小心翼翼的做事做人,索性老爷从来不怎么管府里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老爷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但是她已经不敢管了。
只要他不把那些女人放在心上,只要他知道这里才是他的家,那也就够了。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
赵挽华不该拿她的女儿开刀,雅儿是她唯一的孩子,也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她,女儿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也知道她性子若是不改,以后到婆家了之后肯定会吃亏。
可是毕竟是她的亲生闺女,她想管,又不忍心,也就这样十多年的放任了下来。
不是不知道雅儿的性子迟早会出事,只是……总要有人出来承受她的怒气。
老爷她对付不了,但是对付一个赵挽华,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思及此,钱氏走到赵挽华的身边,她俯身看着她的眼睛。
“赵挽华,你不用说那么多废话,我的雅儿受的苦,今日我必须要在你的身上讨回来。”
也挽华讥诮的扬起唇角,目光不惧,“钱氏,你真是可怜!”
“放心吧,你会比我更可怜的!”
说话间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火盆里的火钳子已经烧的通红,钱氏握尊钳的手柄,把烧的红彤彤的火钳从火盆里拿出来,放到赵挽华的面前。
她变态的想看到她脸上的恐惧,可是没有!
“赵挽华,我就不信你是真的不怕!”
但凡是个女子就没有不在意自己容颜的,但是赵挽华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如果这辈子不能跟苏荣景再次相遇,她宁可毁了容貌一辈子不嫁人。
火钳落在她额头寸许,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火钳带来炙热的炙烤感。
赵挽华眸子一闪,突然仰起额头。
这一动作让她的额头跟火钳距离更近。
只间隔那么两张纸的间隙。
她额头的发烧已经被烤的卷曲了起来。
她却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那火热,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钱氏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害怕,心有不甘,咬牙愤怒的低吼起来。
“笑你可怜可叹!钱氏,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些年为什么你在府里就没有生下男丁?”
钱氏的手猛然一颤,脸色瞬间惨白下来,“你什么意思?”
“想知道答案?那就把火钳扔远一点,我可不喜欢这样被人严刑拷打着说话。”
一旁的钱县令眸子一冷,“她在拖延时间!你赶紧动手,等会儿如果来人了就不好了。”
“不!”钱氏低吼,“我要知道真相!”
她随手把火钳扔回火盆里,目光死死的盯住赵挽华,“你知道什么?你究竟知道什么?”
她入府也已经十五年之久,中间不是只怀过雅儿一个孩子,雅儿之前有个儿子,最后不知为何胎死腹中。生了雅儿之后又怀了孩子,可也同样是没有撑到生产就小产。
小产之后彻底伤了身子,大夫明确的告诉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完全找不到证据,就连一丝丝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
赵挽华瞥了一眼控制住她的丫鬟婆子,钱氏挥挥手让她们松开赵挽华。
她的手臂得了自由,转动了一圈缓解酸疼感。瞧着钱氏灼热到疯狂的眼神,她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继续拖延时间,轻笑道,“很奇怪是吗?为什么你的孩子会胎死腹中?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