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府里都传遍了……”钱嬷嬷道,“姨娘,这下我们该怎么办呐!”
原本想着姨娘这一次能凭借大小姐翻身,可是大小姐现如今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能保得住姨娘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氏惊坐而起,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
“老奴让人打听了百草园的动静,只隐隐约约的探听到一些消息,说是老侯夫人不满意大小姐庶女的身份,让老太太给您抬了平妻的位置,可是老太太不同意,然后老太太就提议把大小姐安置到夫人的名下,被夫人当着老侯夫人的面给拒绝了。侯夫人很是生气,带着建昌候就离开侯府了,老奴听门房的人说,老侯夫人和侯爷走的时候怒气冲冲的,好像还撂了狠话……这门亲事,恐怕是结不成了啊。”
“你给我住口!”吴嬷嬷扶着小丫头踉踉跄跄的进了屋,瞧见云氏惨白的脸色,她心一沉。忍着腰间的痛小跑到床榻边,轻轻握住云氏的手,感受到她手上冰冷的温度,吴嬷嬷当即安慰道,“姨娘,事情没有到这一步,您千万不要自乱了阵脚……大小姐那边肯定有补救的法子的,您要切记保护好自己个儿的身子啊。”
屋子里安静的吓人。
雨点噼里啪啦敲在屋檐上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云氏惨白着脸,死死的抓住吴嬷嬷的手,眼神带着最后一丝希翼,“钱嬷嬷说的……可是真的?”
吴嬷嬷嘴巴动了动,垂下了眼睑。
云氏一看之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完了!
全完了!
珊儿已经十四岁,并且再过两个月就要及笄,十五岁还没有议亲,传出去旁人该如何议论?而她不能因为这件事彻底翻身,今后在想东山再起难于登天,这府里后院里今后就是孙氏的天下,到时候她的珊儿和慧儿的亲事便要落在她的手中,届时……
云氏心中一片绝望,已经不敢再往下想。
“姨娘。姨娘您别慌……”感受到云氏颤抖的身子,吴嬷嬷赶紧扶住她,“也许还有法子,姨娘……”
“还能有什么法子,不可能了……”
云氏呆呆的瞧着窗外的大雨,目光中尽是荒凉。
当初赵淳找了媒婆来和老太太探口风,她收买了那媒婆,说是侯夫人瞧不上珊儿的身世,为的就是能坐上平妻的位置,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初她用来制衡老太太的借口,今日竟然演变成现实。
吴嬷嬷还在劝慰她,可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她死死的抓住身下的被褥,绝望的道,“老侯夫人原本就不喜珊儿,现如今只怕更不可能了。我恨!我好恨呐,老天对我们母女为何这样不公,为何!”
云氏忍不住捶打着被子嘶吼起来。
“姨娘……”
“滚,够给我滚出去!”
“姨娘您不能动气啊。”
云氏听不进去,胸中气血一阵阵的翻腾,忽然,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云氏身子一僵,立刻疼白了脸。
“姨娘……”
“疼,好疼。”云氏一手捂住小腹,一手死死的抓住吴嬷嬷的衣襟,她这才想到自己的腹中还有最后一个筹码,如果这个筹码在消失,那她就彻底完了。连惊带吓,云氏眼泪横流,痛的弯下背脊,死死的抓着吴嬷嬷,“吴嬷嬷……好疼,快叫人,快找大夫……”
钱嬷嬷被这一系列的变化惊白了脸,愣在屋子里一动不动。吴嬷嬷转头见此,厉喝一声,“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姨娘请大夫!”
钱嬷嬷如梦初醒,立马慌乱起来,也不敢喝吴嬷嬷呛声了,结结巴巴道,“我……我这就去,这就去……”
然而,还没等她迈出脚步,云氏就疼的惨叫起来。
“啊!好疼,好疼……”一阵热流顺着下体落下来,完全没有止住的趋势,她死死的握住拳头,指尖都泛起了白色。吴嬷嬷眼看不对,立马掀了云氏的被子,刚刚掀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冲入鼻腔。吴嬷嬷愣愣的瞧着云氏洁白的亵裤被鲜血一点点染红浸透,同样害怕的颤抖起来。
这么多血,分明就是小产了……
“怎……怎么办?”钱嬷嬷惊恐的瞧着吴嬷嬷,“还要……还要请大夫吗?”
吴嬷嬷毕竟是经历过大事儿的,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听到钱嬷嬷的问话,她怒目而视,压低声音低吼,“还请什么大夫,赶紧去厨房弄热水来!”
已经小产了,这个时候请大夫,是怕姨娘死的不够惨吗!
吴嬷嬷狠狠的瞪着钱嬷嬷,心里满满的都是愤恨。以前就跟姨娘说过,这个钱嬷嬷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多少次她劝着姨娘把钱嬷嬷给打发了,可姨娘就是爱听她的奉承话,她说了多少次姨娘都说不碍事。
“我这就去。”钱嬷嬷也知道闯了祸,连伞都没打,冒着大雨,脚步匆匆的就跑向厨房。
云氏已经疼的浑身抽搐了,满脸满身的汗,连话都说不出来。
“姨娘……您忍着点。”
吴嬷嬷急的满头大汗,姨娘失势,她根本不敢乱用人,生怕这院子里被孙氏或者秦惜安插了人手,因此只能死死的抓住姨娘的手,“姨娘,你先躺下……”
吴嬷嬷扶着身子弯曲如虾米的云氏躺在床上,先下了床打开窗户把屋子里的血腥味散去,随后就掀开云氏的被子,退下她的亵裤。
血还在不停的流,完全没有止住的意思,吴嬷嬷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