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上的秦珊哭的越发撕心裂肺起来。
还是容戌终于看不过去,低声呵斥韩子玉,“韩子玉,你少说两句!”
“太子殿下,我可一点都没有说错,难道赵淳娶了秦珊,不是为了不让她祸害其他男子吗,这样的牺牲精神难道不值得佩服?”韩子玉笑的一脸欠扁。
容戌被他一噎,微微蹙眉,打圆场道,“行了,今儿个的事情大家都积点口德,谁都不要往外传了!秦小姐应该是生了病,赵淳,你赶紧让侯府的客卿大夫来给她瞧瞧,万一耽搁了时间治不好……那就成大问题了。”
赵淳瞥了秦珊一眼,脸色惨白。
虽然现在秦珊的脸没露出来,可他只要瞧见她,脑海中立马闪出她方才的脸。他喉结滚动,硬生生的忍住呕吐的yù_wàng。立马吩咐新房里的丫鬟,“去叫大夫!”
万一秦珊治不好,让他一辈子都面对这张脸,赵淳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疯掉!
赵淳不顾失声痛哭的秦珊,强撑着最后的礼节,把新房中所有的宾客都送了出去。
经过三个月的休养,赵颖儿终于恢复了健康,此时作为小姑子守在新房里,就在宾客们散开的瞬间,赵颖儿立马脸色惨白的跑了出去。她冲到后院,瞿氏此时正在陪着一些女眷们说话敬酒,瞧见赵颖儿惨白着脸跑出来,心里微微一咯噔,她很快就从人群中脱身而出,拉着赵颖儿到了偏僻的地方。
“你不是在你哥哥的新房里瞧新嫂子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赵颖儿一脸焦急,跺脚道,“娘,你现在还笑的出来,方才新房里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秦珊的脸毁了,那脸吓死个人,哥哥挑起盖头的时候把小孩子都给吓哭了,恶心的我今天肯定是吃不进东西了。娘,你是不知道,秦珊简直丢尽咱们侯府的脸了,洞房也没有闹成,哥哥成了人嘲弄的对象,你都不知道有多惨……”
瞿氏面色一变,“怎么会这样?!”
“我哪里知道,反正哥哥连交杯酒都没有喝就出了屋,永禄候都快笑死了,还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恐怕不出今日,咱们侯府就成了整个京都的笑柄了!”
瞿氏阴沉着脸,终于忍不住,怒声道,“我早就说这秦珊是个不吉利的,她还没有嫁到咱们家就克死了她的生母和妹妹,还克的他们家的老太太瘫在床上,这才到咱们家不到一天,就丢尽了咱们侯府的脸!你看我不去教训她!”
赵颖儿连忙拉住瞿氏,“娘,你现在可别去。”
瞿氏疑惑的看着赵颖儿。
赵颖儿脸上还带着后怕,“现在秦珊的脸简直不能看,谁瞧见了恐怕都要恶心好几天,反正我瞧方才哥哥那样子应该也不会再踏进新房了,你就让秦珊好好在新房里揪心吧。到明儿个敬茶的时候你再好好治治她!”
“……好!”
……
大夫很快就来到,秦珊着急的探出头,大夫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吓的也是老脸微颤,不过还是尽职尽责的给秦珊诊了脉。
“大夫……我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治?”
大夫松开秦珊的手腕,松口气,安慰道,“夫人放心吧,应该只是脸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等些日子自动就好了。”
“真的,不用敷药吗?”秦珊有些怀疑,她的脸那么严重,如果不上药,真的没事吗。
“当然。”大夫其实也不敢乱开药,要不然真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承担不起,他轻声道,“夫人,您这脸这几日别碰水,脸上的脓包也别动,就算痒也不能抓,要不然抓破了脓包,在下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留疤。”
秦珊一惊,“是,我肯定碰。”
如赵颖儿所说,新婚之夜,秦珊独守空房,赵淳出了新房之后就没有再回来。夜幕降临,宾客们散尽,秦珊等的焦头烂额却始终看不到赵淳的影子。
她让贴身丫鬟出门查探,“看看侯爷怎么还没来。”
“是。”小丫头苦着脸就出了门。
她对侯府也不熟啊,也不敢乱跑,丫头刚出门,连院子都没有出,就被院子里的嬷嬷呵斥了,“做什么的!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我……我去寻侯爷……”
嬷嬷面色一冷,“侯爷是爷们,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说寻就寻的!侯爷要来新房是他的心意,不来新房也是爷们的自由,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敢管侯爷的事儿不成?赶紧回去!”
小丫头无奈,只能退回了房间。
秦珊瞧见丫头的影子,从床上一跃而起,死死的盯着她身后,可却连赵淳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她脸色一冷,“侯爷呢!”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丫头哭丧着脸,“小姐,奴婢还没有出院子就被嬷嬷喝住了,嬷嬷说侯爷不是奴婢能寻的。”
“没用的贱婢!”秦珊一甩手,重重的给了小丫头一巴掌。小丫头委屈的红着眼圈捂着脸,不敢言语。
“滚出去!”
“夫人好大的脾气。”先前教训丫鬟的嬷嬷推门进了屋,瞧见秦珊的脸,她眉心狠狠一皱,丝毫不客气的道,“夫人就这个模样还想让侯爷回来?恐怕侯爷瞧见你这张脸夜里睡都睡不安稳。奉劝夫人一声,你就别瞎折腾了,侯爷方才已经吩咐过了,让夫人该休息就休息,明日他会回来随你一起去给老侯爷和老侯夫人敬茶。今日夫人已经让侯府丢尽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