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秦惜!
疯了!疯了!
竟然敢让王爷跟她道歉?
容厉云面沉入水,他身份高贵,平日中就连皇上都不曾为难他,如今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然要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道歉!
且不说他为了追查真凶根本没错,就算是他错了,也轮不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提出这样的无理要求!
冯氏一看容厉云面色铁青,又开始蹦跶起来,她单手叉腰,指着秦惜,怒骂道,“秦惜!你可别太过分了!让王爷给你道歉,你真想的出来,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沈氏面色一变,胸口的火终于压制不住,蹭蹭蹭的冒到头上,直直的涌入脑门。她大怒,“章嬷嬷,着人把冯氏给我拖出去!罚跪祠堂,什么时候把这张狂的性子压下去了,知道自己错了再放了她!”
“王妃……”
容厉云出声。
“王爷,这是后院的事情,您是男人,若是信任我就别插手,若是不信任,尽管把这王妃的位置给冯氏做便是!”沈氏寸步不让!
她的儿媳妇凭白吃了一个哑巴亏,她何尝不知道就算是继续追查下去也同样会不了了之,惜儿说不查并不是怕了她冯氏,她不知道悔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如此出言不逊。
这院子里所有的人都错了,谁都不该怀疑秦惜,可既然怀疑了,那就要承担后果。秦惜并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子,她受了委屈,让人道歉,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今日不教训教训这恶毒的妇人,她就不叫沈寰!
容厉云见沈氏气的俏脸发白,眼神阴鸷的扫了冯氏一眼!这没有眼力劲的贱妇,他方才就不该维护她!犯了错就该缩着脖子做人,还这样张狂,摆明了找教训!
冯氏收到容厉云的眼神,整个人就是一抖,她也是为了王爷说话,王爷怎么不救她了?冯氏眼巴巴的看着容厉云,低声哀求,“王爷……”
她不要去跪祠堂啊,这么冷的天,祠堂里阴气又重,她若真的去跪了祠堂,万一落下病根了怎么办?
瞧着气的胸口不断起伏的沈氏,再看看面色哀求的冯氏,容厉云很快就做出了决断,他对着冯氏求救的眼神,默默的别开了视线。
他不想为了冯氏再惹寰儿生气了,今天她是真的气着了,不让她消气恐怕会伤了身子。
冯氏看到容厉云的目光别开,一颗心登时凉了半截。她死死地攥紧拳头,又是这样!这二十多年每一次都是这样!平心而论,因为容念初,容厉云对她虽然已经没了宠爱,可到底是念些旧情的。可是有一条,不管是什么情况下,她都不能和沈氏产生什么不快,否则容厉云永远都是站在沈氏那边的。
冯氏胸口泛苦,重重的跌在椅子中,她真是傻,竟然忘了在容厉云的心里,排在第一的不是她冯氏,而是沈氏!如果没有念初,她在容厉云的心里恐怕和一只小猫小狗没有半点区别,以她现在的容貌,兴许在王府中的待遇连没有子嗣的文姨娘都不如!
章嬷嬷见容厉云对王妃的话没有反驳,才转眸对几个婆子使了眼色,几个婆子接收到章嬷嬷的眼神,立马就向冯氏走了过去。
“姨娘,跟我们走吧。”
“别碰我!你们这些脏手都不许碰我!”冯氏对容厉云求助无门,转眸看向容念初,“念初,你快求求王爷,娘不想去跪祠堂!”
容念初见她可怜的模样,到底是于心不忍,他撩起袍子跪在地上,为冯氏求情,“父王,母妃!姨娘她的确有错,可是这样冷的天,真的跪祠堂她身子恐怕受不住,求父王母妃绕过姨娘这一次,或者换个责罚……”
“容念初,等你掌了王府的家再来和本王妃讨论这个问题!”沈氏冷笑一声,敢害她的儿媳妇,难道不该承受后果!不顾容念初的求情,沈氏冷声吩咐几个婆子,“还愣着做什么,把姨娘拖下去!”
“是”几个婆子按住冯氏的胳膊,不容她反抗,“姨娘,跟我们走吧。”
冯氏用力挣扎,可是养尊处优的她哪里是几个粗使婆子的对手,憋红了脸也没能挣脱开来,她咬着牙,转眸四顾,瞧见大厅中众人或同情或讥诮的眼神,心中无限愤恨,她发誓,等她的儿子做到了简亲王的位置,她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沈氏!
眼看着婆子们就要把冯氏拖走,沈氏忽然想到什么,忽然抬手制止,“等等!”
冯氏一喜,蓦然抬起头来,“王妃……”
“你第一个冤枉了惜儿,必须第一个跟她道歉!”
冯氏的脸蓦然一变,她双手被反剪住,整个人异常狼狈,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惜!秦惜也正笑吟吟的看着她。冯氏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前所未有的侮辱!
让她跟一个小丫头片子承认错误?她做不到!
她死死地抿着唇,摇头,“不可能!”
沈氏早就预料到她会这样回答,不认错?那更好,刚好她有更好的理由责罚她,她大手一挥,冷声吩咐几个婆子,“冯氏知错不改,罚她跪在祠堂外的院子里,不许给蒲团,就让她跪在青石板上!本王妃倒要瞧瞧是青石板硬,还是你的骨头硬!”
冯氏脸一白,这是要她的命啊!
这样冷的天,祠堂外的青石板早就比冰块还要冷,不只是冷,还硬,绿芜在雪窝里跪了一个时辰便卧床不起好几日,她若是跪上几个时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