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一番动作堂皇正大,整个白水川,东营关、北营关的精锐步兵老卒、新卒,合计超过六万人马,尽皆汇聚在东营关内。
整个关卡之中,是人声鼎沸,旌旗招展。
很自然的,就被匈奴诸部探知到了内里详情。
韩氏骨都候连忙邀请了兰氏、须卜氏和屠各部的首脑,准备会晤一番,商谈对策。
让李铮感到好笑的是,这四大势力首脑会晤的地点,竟然就在白落的部族之中。他们的一举一动,在李铮的眼中可谓纤毫毕现。
若非李铮别有打算,便可立刻让白落发难,将这一干势力首脑一网打尽也并非不可能。
白落部族,帅帐之外。
天气清朗,在日头之下,韩氏、兰氏、须卜氏以及屠各部四大势力的首脑,各据一方,围成一圈。
地面上,尽皆为羊皮铺就的柔软地毯,案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韩氏骨都候作为这次会晤的发起者,率先开口,道:“前番手下的小部落不听话,给兰氏和屠各部造成了损伤。我韩氏已经对他们施以惩罚,并承诺给两部一定的补偿。”
商谈正事之前,韩氏先对之前的事,做了一番道歉,让兰氏和屠各部首脑都心情舒畅了许多。
接着,韩氏骨都候又道:“但这一切的源头,非是我韩氏管教不利,而是源自于汉人!”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兰氏和须卜氏清楚,但屠各部却不知道详情。
闻言,屠各部的首脑,一个彪悍矮壮,满脸胡须,披头散发,袒胸露腹的中年汉子道:“汉人?韩氏骨都候可否详说?!”
韩氏骨都候举起酒器,示意了一番,饮了一口,脸上满是沉重,道:“是汉人蓄意挑起我匈奴内乱,暗地里贩卖给诸多小部族兵甲粮草,只要牛羊、奴隶换取,迫使这些小部族攻伐其他部落,这就是原因所在。”
“安敢如此?!”
那汉子看似是个暴脾气,一把将酒器摔在地上,喝道:“既如此,何不出兵剿灭汉狗?!”
“这却是不易呀!”旁侧里,兰氏右谷蠡王却摇头状作无奈,道:“我兰氏与韩氏曾数次引兵攻伐,奈何这白水川周遭,不知缘故,竟然长出一片悬崖峭壁,只有两座险峻关隘,可以进出。那关隘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是再多的兵马,也奈之不何呀!”
“我说这一路行来,怎么发现地势有些不对劲,原来是这样!”那屠各部首领闻言,不由恍然大悟。
屠各部与白水川并不接壤,中间隔着约莫几十里乃是兰氏的领地。
所以屠各部并不太清楚白水川地势的变化。
“想是长生天降下旨意,使大地震动,才造成的吧。不过却便宜了汉人,端端是...”须卜氏前来会晤的首脑,却非是玻犁,乃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看其衣着,想来地位不凡。
“此番将诸位邀请过来,有两件事要解决。”
韩氏骨都候又开口了:“第一,就是解决边境争端的问题。小部族互相攻伐,原本无可厚非,但现在这种做法,却越线了。所以我提议召开部落大会,召集我等势力麾下所有部族,陈明此时,并做一个约定。”
匈奴部族之间互相攻伐,其实很是平常。不过一般都在一定的限制之内,而此番李铮挑起的内乱,却越过了这个限制,差点一发不可收拾。
而韩氏骨都候提议召集四大势力所有部族参加这个部落大会,其一是为了向其余三大势力表明自己的诚意,其二则是为了震慑下面的小部落,巩固大势力的统治地位。
“这点我兰氏赞同。”
“我须卜氏也同意了。”
“屠各部没意见。”
“好,”韩遂骨都候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那么再说第二个问题。”
“我认为,汉人占据白水川,就像在大草原上钉下了一颗钉子,对我们大匈奴极为不利。而且,前几天白水川的汉人竟然在集结兵力,恐怕是想趁着我们召开部族大会的时候,对我们发起进攻!诸位,是否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引出白水川汉军,集结四方兵马,一战扑灭汉人势力,拿下白水川?!”
“不错,我赞同。”兰氏首先表示毫无疑义。
随之,其余两大势力,也赞同了。
在屠各部看来,草原是匈奴人的草原,汉人占据草原,就是坏了规矩。
正好趁此机会,汇聚兵马,一举将汉人势力赶出草原。
然而在韩氏、兰氏和须卜氏的眼中,白水川却是一块肥的流油的好肉。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才好。
“那好,接下来就约定一个时间,召开部族大会,然后伺机行动!”
“一月之后,如何?”
“就一月之后!”
兰氏和须卜氏开口就定下了时间。
屠各部的首脑想了想,道:“嗯,一月时间差不多...”说着,他语气一顿,脸上露出了与之前的粗犷截然不同的神色,笑道:“那么,战利品该怎么分配呢?”
韩氏和兰氏、须卜氏的首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无奈。本着白水川不大,屠各部不明就里,想将此事忽悠过去,但没想到屠各部首领如此精明,这下白水川这块肥肉又多了一个分享者,如之奈何?
于是韩氏道:“平分,怎么样?!”
“行!”
最后,韩氏骨都候还刻意提醒道:“希望诸位要重视此事。白水川的汉军,不好相与。他们兵甲精良,能以多胜少,我希望诸位能尽量召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