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1年7月
进入七月的大明局势仍然朝着那段所熟知的历史进程发展,并没有因为穿越众的到来有了过多的改变。
相比于北方的天灾人祸和农民起义,南方仍然如一张温暖大船,平静的没有任何大事发生,就是不久前澳洲人与郑芝龙所部的冲突也在他刻意的隐瞒和遮掩下变为了一次和澳洲人的联合演习。
泉州郑家府院之内,几个当家人和主要负责人赫然而立,摆在众人面前的一尊洁白如玉的妈祖像。
“家主,这便是那卓家提供的货物,您观如何。”通和大掌柜老夏一脸笑容可掬的向众人介绍。
“恩,不错,不错,此物可称的上品,”郑芝龙把妈祖像拿在手里观看几遍之后赞赏道,随后又将他传送给自己几位兄弟看。
“家主,此物若是不仔细看,便看不出与澳洲出口的正规货有区别,您看那尊妈祖像的手指处,有一丝很小的裂缝,所以这是不合格品。”
郑芝龙听这么一介绍接过妈祖像拿在手里在次仔细一看,果然如夏掌柜所说,那翘着的手指果然有一处很小的裂缝,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
“此物也算是精品,如此一丝小缝就要毁掉不准贩卖,也难怪那些生产的窑厂东家要偷偷贩卖。”郑芝龙感慨道。
“呵呵,家主说的是,这次卓家给我们提供了十箱各类澳洲货,昨日已经在通和暗中销售。”
“如此大好,不过你在销售之时可要说清,这货物与那正品之区别。”
“是,是,小的在销售之时都与那客官明确指出其中的不足,并且说明为何便宜。而这些购买之人也都是并不富裕之辈,所以对于这样的价格非常能接受,至于那些有钱的大客商是不稀罕购买这种带有一点小瑕疵的货品。”
“恩,老夏,这事做的不错。”郑芝龙起身走到夏掌柜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大哥,那广州赵家咱们就这么放了,如此小家小门也敢与我郑家为敌,现在澳洲大舰已走,咱们是不是该收拾他。”说话正是郑芝龙的五弟郑芝豹,一脸胡茬的郑芝豹与郑芝龙的颇为温和的外表相比就要显得粗鲁的多。
对于广州赵家他们是一点也没有放在眼里,就算是比赵家更大豪门在这海上想要做生意,哪个不都得恭敬的给郑家送上银两,他一赵家发迹不到五年就敢与郑家公然为敌,这是对郑家权威的公然挑衅。
虽然澳洲人打败了郑家,可是郑家内部一干人等却是非常不服气的,曾几何时他们在海上受过如此之气。澳洲人打不过,难道这赵家还不能收拾一下。
“芝豹切莫冲动,这赵家背后是澳洲,若是咱们这时出手,难免澳洲人不会再次大船而来,到那时可就没有这般好谈了。进来南洋传来不少消息,你可想听一听。”
郑家吃的是海上饭,探子自然是遍布整个东南亚沿海的重要的港湾城市。对于巴达维亚黑水公司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
黑水以一百多人击败近两千人,这个消息传回到郑芝龙这已经经过了各种加工,至于真实与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澳洲人的火器及其厉害,陆上作战也完全依靠火器进行。
此时澳洲前有东南海上之胜,后又南洋陆上之胜,可以说正是所向无敌兵锋正旺之时,郑家要是这个时候不知进取的还要去触赵家这个眉头,恐怕没有好果子吃啊。
“大哥,那澳洲国不就是在南洋小胜一番吗,那些番邦野人本就无什么战力可言,咱们不必如此惧怕吧。”
“芝豹,你说的不假,那番邦野人并没有什么战力,可那澳洲火器犀利咱们是有目共睹,难道要让我郑家在损失十几艘战舰不可。”郑芝龙对于鲁莽的弟弟已经有些不满,说话的语气也加重了不少。
“五叔,我父亲大人的意思并不是怕了那澳洲,是咱们要避其锋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澳洲兵锋正旺咱们要是强行去碰,说不定碰不到还会惹上一身麻烦,若是胜了咱们郑家自然好,若是败了对咱们可就影响太大了。”
一个赵家对于郑家来说其实并不算啥,就算其背后也澳洲人支持他也不过是刚刚有些名气而已,和那些沿海的大士绅海商大家比起来那简直就不是一个等级,郑家真正要防止的是这些人的异动,一旦郑家再次落败,难免他们不会出现异心。
郑森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对于父亲的决定比较支持。郑芝龙望了眼儿子,露出一丝赞赏的目光。有如此智慧不冲动,将来必定能接下郑家的掌舵人之位。
“老夏,你与那南洋卓家的交往还可以继续,可以试探打听他们有没有军火出售。”
对于现在的郑芝龙来说,澳洲火器已经在他的脑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然是希望能获得一笔足够武装自己的力量,眼下各地反军四起,北方的鞑子又年年扣关。
他老郑也是一个极为有野心之人,若不是如此当年就不会接受招降,从一介海盗之身迅速漂白成为合法的朝廷命关。
“小的一定照办,回去后便联系卓家,询问他们是否能走失出澳洲火器,”夏大掌柜恭敬的回道。
能够得到家主的赞赏可谓荣幸至极,心里想着马上回去之后就联系卓家小姐,打听关于澳洲火器之事,只是不知道这火器有没有不合格品,若是有不合格的是不是威力也会锐减,这事得了解清楚,办好了保不准又能得到一番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