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月这边躲过了,那边就有没躲过的。
情急之下,竟是有人躲得过天官的搜寻,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仙剑来,遇石便就要刺,眼看着仙力才刚刚附着到剑身,竟是连同整个人一起一道金晕大闪,连人带剑,消失了。
周遭的人避着轰轰的毫无规律可言的石阵,个个心有余悸。
镜内出现仙器,立即出局啊!
而弓月,此时也没了先前玩票的心态,面前暂时没有惊险,就提着劲准备过去与众仙友汇集。
人才降至一半,一声震耳欲袭的碎裂之声惊天响起,就见身下那些众仙友所汇集之处的足下,碎裂成千片万片,足足有几十快要上百的仙友来不及反映直接坠了下去!
就见半空中众仙友忙着往上飞,却是更大的巨石似是从天而降,牢牢的压了下去。
弓月停在半空,愣了。
就这样,几十人,甚至上百人,出局了……
但是这样的情形下,哪给人留有分神的功夫,又是一声脆响,一棵古树被巨石撞开,直接横着袭向弓月的面门。
弓月只觉得自己的仙力大量大量的流失,人在半空飘着腿都要发了软,看着那古树,只惊叹自己这次是真的要出局了,这可怎么躲!
但是就算是抱着必死的心态,人到了末时也要是挣上一挣的,弓月一个秉气,腰身向后一缩……
就这么一个倒挂的姿势才做到位,天地在视野中颠倒过来之时,头朝下的弓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宝蓝的地浆熔岩,此时在眼里竟如蓝天般,而油红的天幕,这时竟如同滚烫的地心岩浆般流动……
天地倒转之时,弓月的重心突然也不一样了。
这般倒立在半空,似乎整个世界的重心也随着她而颠倒倾覆,原本所有下坠的巨石,此时在她个人的世界里,全部都是上升之感。
不是视觉,而是整个身体真实的感应,也一并的颠倒了。
到这时,她方才明白这九星天罗镜的精髓。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告诉给众仙友让他们学着她的模样倒挂起来,头顶却是一个波动,巨大的吸力像是一只巨手一般将她给揪了住。
嗖的一下。
镜内乱石飞坠的情形之下,没有人注意到弓月已经在镜内消失不见。
被巨力吸出镜外的弓月,一屁股坐在地上。
“玄苍弓月,成功。”天官在点名册上将弓月的名字画了一个圆满的圈,后而笑mī_mī的过来,温和的将弓月扶起:“恭喜。”
弓月没想到出口竟是这样的,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这般难看的姿势出来,虽胜也是耻,赶紧站起身来,四下里很是尴尬的看了看。
看台上是一片欢呼,天官似乎知道弓月在担心什么,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弓月上神勿须介怀,前面几个出来的时候,滚了一头的石头子,您出镜的名额靠前,但也不足矣挑头,而且只是摔了一下下而已,方才我帮你挡了挡,没多少人注意到……”
弓月还在想着自己穿成这个古怪模样,跟四大天王似的,还这么一屁股坐在地上,实在有失玄苍的体面不说,于她个人而言,也是仙容受损,听了天官这一番话,简直觉得像仙乐一般的动听入耳,嘿嘿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有劳仙官,实在是我玄苍的大恩人……”
“不敢当……”天官微微一笑:“栾之帝座的那个紫砂壶实在太飘香了,老身也想试上一试迟霖那茶林今年新收的茶尖……”
“包在我身上!”
这种盛事,来之前弓月就拒绝了月妙月和弓年的,她一早的就料到一同来参试的绝对年纪都比她小上不少,她这个年纪,再拖上父亲母亲过来加油打气什么的,实在是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以小花蛇为代表的玄苍一众团队,看见弓月成功出来,别提多高兴了,看台上此起彼伏的好一通欢呼。
等待初赛结束的时间内,弓月这才得知这九星天罗镜的寓意。
那些惊险与刺激,无非是想试一试各位的反应能力,顺便淘汰一些不遵守赛事规则私自携带仙器的,然后就是大家的灵敏度,归根究底就是——在战斗中,什么境况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多离奇的都会有,遵守赛事规则就变相的象征着牢记为仙之道,无论在何时,切不可做出有损仙德之事。
赛事结束的时候,那钟声再次恢弘的响起,元始天尊扬着拂尘做了总结发言,天官宣读了这次过关可以进行下一场的人名,弓月这才知道,经这九星天罗镜一过,留下的,也就只剩五十人而已。
因为淘汰了一大半人选,连带着看台上的观众也早已退席了一大半,等公布完下次赛事的地点和时间之后,弓月这才想起往评判席上看去,却只有天帝和玉帝还在,栾之帝座却是早已离了席。
碧蓝的天色如海波,足边浮着浅云,轻风和袭,吹的游龙羽花幽幽展展,慢悠悠的开起花来。
九重天的三尊之一、一清宫的主人栾之百无聊赖的握着茶盖浮了几浮茶叶沫,轻飘飘的同坐在他旁边的东泽搭着闲话:“只是一个九星天罗镜,就筛下这么些个充不起门面的,再来两轮,还不知道要抖出些多少笑掉大牙的。”
东泽虽然算是他宫里的主管之类的职务,地位自然比拟不及他在九重天的重量,但是却也是名牌响当当的,常被称为九重天上移动活体全书,只不过这部活体全书也有他自己的喜好,比如,极爱挖门掘户的查人家八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