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仙器傍身,弓月摇了摇头:“这事不提也罢,提起就是伤心的很。我一万岁上的时候过生辰,迟霖特地从他一个交好的朋友那里扣来过一把匕首的,关于那匕首还有个挺了不得的传奇故事,只是我没太记在心上就忘记了。那把匕首跟了我十万多年,后来还是给丢了。”
梵司微微侧耳,看起来很认真的在听,本是一件挺遗憾之事,梵司的表情就仅仅只是如他这清淡的性子一样没有什么波动。默了一默后突然问:“那把匕首有什么传奇的?”后而他又补了一句:“你这样的身份,再加上听说迟霖在九重天也是甚有地位的上神,所赠之物定然绝非凡物,我只是好奇那该是一件什么样的匕首,背后又有怎样了不得的故事。”
弓月思虑了一下,后而有些尴尬地道:“说来不怕你见笑,对于一把匕首的背后之事,我真没太放在心上,而且迟霖待我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从小到大。我从他手里拿到的东西数不胜数,但凡是他有的,我看上的,他从来都没有二话。这匕首不过是其中一件并不觉得有多起眼的东西罢了,而关于这把匕首的事情,我只记得他说过是从他昔日半个同窗那里抢来的,别的就不知道了。”
弓月说完,本是很随意的聊天,余光却惊讶的睨见梵司似乎一震。
她再看过去的时候,梵司却又恢复如常。她有些纳闷,觉得自己似乎眼花了。
“那把匕首……可以斩断仙根?”梵司突然问。
弓月眼睛微亮,看向他的目光很是钦佩:“确然,因为这个原因。我父亲母亲总不希望我带着这么个危险的东西在身上,倒不是怕我伤到别人,而是怕我伤到自己。”她微笑,甚是觉得梵司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定然见过不少世面。
料事如神就是这样吧。
“那把匕首是什么模样的?”梵司垂首,后而伸入进袖笼之中似乎在准备拿出什么东西来。
弓月道:“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不过就是不足半截手臂长短的小弯刀罢了,也没什么宝石等贵重的东西装饰镶嵌,素净的刀鞘,有些雕纹,不过年代大抵是相当久远,都磨的发光看不大清楚图案了。”
梵司的手在袖中一顿,似乎是找到了,却并没有立即拿出来,而是默了一默,这才抽出手来。
“听你说到匕首这么个东西,我方才想起自己也有收藏过一把短匕首。”梵司说着,手臂也从袖笼之中伸了出来,摊掌,一把半截手臂长短的弯刀匕首平静的躺在手中。
弓月眼睛一亮,拿起来欣赏把玩,笑道:“哇,说来和我提到的那把匕首还真是相像!”她几乎就要觉得眼前这把匕首就是她丢失的那把了,后而噌的一声亮响,弯刀拔出的一瞬,她目光又黯了下来,有些失落也有些理所当然:“毕竟不一样,我那一把,刀身是亮银的,而你这把是赤金的……”她别有深意的看了梵司一眼,道:“能得你珍藏,必然也绝非池中物,一定也是了不得的东西。”
梵司抿了抿唇,微微摇头:“我没有用过,并不知道它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也是机缘巧合下得到,不防试一试。”
弓月摸了摸刀身,异样的是心脏似乎跟着跳动的开始猛烈起来,不是加速,而是重重的在跳,这让她觉得非常奇妙,越发相信手中这把匕首大有来头,也越发觉得自己距离得到慎微之果更近了些。
不管最后要不要用这把匕首去尝试,两手准备都做足了,心情总归是会好的。
她正想的出神,梵司的声音再次悠然的响起,这次话题轻松了许多,总是谈那些严肃的正经事也不是擅长聊天的人所为。
“你到梵妖七界来,不会就只有你自己吧,你有朋友在城里吗?”
弓月点头,然后把进入梵妖七界之后的事情简要说了说,但是关于有两个百里漾的事情,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提。
梵司点了点头,后而道:“你的朋友在城内进不来,你也出不去,他应该会去找能帮得上你的人吧,你刚刚提到迟霖上神,他在九重天颇有地位,总会想到办法来救你吧。”
弓月抿了抿唇,对此事她心里没底,以叛烙的性子,应该会先在外面坐等,实在确定没有别的办法才会去求救才是,而以叛烙的性子,八成就会像梵司推测的这样去直接找迟霖。
而且,除了迟霖,也没别的人可以找了吧。
一想到这方面,她又不由的想到了那个人。
那个当初将她扣在一清宫,美其名曰养伤,现在她都离开一清宫半年多了,难不成那人还没有发现吗?
这当然不可能。
就算当时她后来在一清宫的时候几乎没怎么见过他,可是一个人消失了半年之久,他没察觉,他宫里的仙娥仙童不可能也没有察觉,可他在绝对知道了的情况下……
弓月不相信栾之进不来梵妖七界。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突然一怔。
是啊,自己进来这梵妖七界的时候,就已经是大费周章,而且现在又多了个定神箍,外面的人想要进来更是难上加难,那……
栾之会不会早就已经来了梵妖七界,会不会是栾之的运气比她更差,在外围幻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