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像是听别人的人生似的。
“还是我去好了,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把她折腾的气哭了,还得是我来哄,去陪罪才好。”半晌后,他淡声道,头也没回,将门开了窄窄一道迈了进去,一点屋内的景致都不希望紫姬看见。
听见门响。弓月其实早就哭的头都蒙了,却是一抽一抽的停不下来,只觉得自己格外的委屈,可笑的是自己竟也不知这委屈是从哪儿来的。身旁一动,来人坐在她身边,她立即钻出被窝,揪住那人的衣袖就往上头蹭鼻涕蹭眼泪。
朦胧中对方将她的小脸捧起,给她擦眼泪。她觉得自己现在肯定眼睛肿的跟核桃没什么两样,纵然是个狸猫身也定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下意识地躲来躲去,还不停的抽噎:“你不是不要我了么,还回来干什么,我哭死岂不是更好……”
而对方此时不知是不是突然生出了极大的耐心,握住她的小爪子:“乖,别哭了,这好看的毛都打成柳了。”
这话一出,弓月立即不哭了。
说来她这个性子也不是一般人。向来再是大大咧咧看起来与淑女等字眼无缘的她,其实相当在意自己的仪表,比如她喜欢白衫白裙,各式各样的白衣数不胜数,没人知道她次次出门,永远都是穿着一身备着一身藏在身体里,随时随地想换就换。而且纵然以前在仙学府偶尔会无奈的现出蛇形,也尽量让自己的盘姿优美一些,不希望自己在他人的眼里,是条狰狞拧巴的小赤蛇。
现在是狸猫身。在意的当然就是这一身毛。
她立即止了哭,这才感觉到好像确实打了柳,正要再缩回被窝里整理整理,那人却拖着她的小脑袋。另一手一下一下温柔的给她打理起来。
反正是狸猫的模样,随意吧。
她这般作想。
而且哭的好累,娘亲本来就该哄一哄自己的。
这么一通闹腾,此番才觉得自己这场大哭大闹算是功德圆满了。
不得不说,这闭着眼睛被人顺着脸上的毛的感觉,还真是挺舒服的。
她不由的想起那个就连下凡尘两遭都带着自家爱宠的人来。那只小狸猫在栾之手里时,栾之哪怕当时正在做着些要命的狠决之事,一手也不忘给他怀里的小狸猫顺毛的,而当时她清楚的记得那只小狸猫在栾之怀里那副享受的表情。
噔时,她不禁在想,不知道被栾之顺毛抚背是个什么感觉,不过肯定不像栾之面上看起来那么冰冷无情,他顺着那只小狸猫时,神情虽然看不大出来,但下手总是温和的。
这么一想着,不由的又想到那只小狸猫那水滑的毛来,再一想到自己现在这打了柳的毛,噔时又有些自卑感来,立即就缩了缩,那拖着她腮的手自是一个不防,就见弓月缩到床角去,立即咦了一声。
弓月肿着眼睛,也看不清楚,就别过头去:“还是不要管我了。”
那人似乎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抓住摁在手里,目视远方,开始抚起她蜷起的背部来,弓月有些紧绷,脑中全是栾之抱着那只小狸猫的画面,慢慢的终究还是被这舒服的感觉所征服,困意又渐渐袭了来,大觉来时,隐约听到那人似乎说了什么。
“你撒起癔症来竟是这般模样,我下个结界,没有你的许可,他人不可以进来,你别睡的糊涂让人瞧见你这副撒娇的模样,不然我回来就打你屁股。”
不过,她实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就知道自己嗯了一声,然后隐约就听那人很是婆婆妈妈的又说起话来。
“弓月,在这梵妖七界谁都不要相信,就只相信云闲一人,叛烙虽然可以信任,可他性子终究太沉不住气,难免会坏了大事,未免他越帮越忙,你最好什么都不要与他商量,你记住了吗?”
弓月实在是睁不开眼了,纵然这人声音极是好听,纵然自己还想再听这人多说几句,可实在难抵睡意,又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后而就沉沉的睡了去。
天黑后,栾之将她放下安置好,设好结界之后出了门,紫姬正端着做好的菜进来,此时厅内的桌上已经摆了七八道菜了,见栾之出门便抬眼:“她睡了?”
“嗯。”栾之应了一声便往外走,才跨出一脚突然回过头来:“不好意思,我已经许多年没有吃过东西,不是不领你的情,记在心里了。”
他向来都是看着紫姬摆了一桌又一桌的美食都从未拿过一次筷子的,不止如此,还从未开口说过什么,今天倒是头一次这般客气,紫姬面上一愣,后而笑着摇头:“没关系,我就是喜欢折腾这些东西,并不是非要大家吃才高兴。”
后而他看向门处,就见叛烙已经踏进门来,栾之眯眼看他:“你倒是守时,日日踩着饭香过来。”
叛烙不想与他说话,白天下午的事情还没揭过去,而且栾之与迟霖两人拿他开涮,下午竟是当着紫姬的面让他如此下不来台,他巴不得现在栾之立即从这个院子里消失,所以三缄其口一个字也不说,省得激起栾之的斗意,和他斗嘴斗个没完。
他视自己如无物,栾之也不再语,直出门去。
却是还未出门,叛烙就问紫姬:“他去苍羽旨?”
紫姬一愣,感觉到这二人似乎还是有些不对付,点了点头:“应该是吧,他不是经常会去苍羽旨吗……”
栾之目光一斜,脚步未停。
叛烙可以吃这里的东西,因为属性的关系,这件事是弓月沉睡那晚,梵司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