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了一跳,知道栾之说的是自己,立即刨着小爪子跑了进去,到了门前还向那些仙兽的地方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空出来的位置,心里这才稍稍的放了一点点心。
一进书房厅内,她的眼睛便就往里间探,见她这般模样,栾之淡淡一笑将她捞起抱在膝上。捏了个果子塞到她手里让她吃,一边道:“你倒是机灵,你往睡房看什么?难不成你不想睡在这里,想和他们睡在一起?”
她立即惊恐状。埋首扑进他的怀里噌个不停。
她每次这样噌的时候,栾之总会顺顺她的毛。
这时就听栾之嗤笑了一声:“外面那些都是我叫人送来的,你见天儿的往外跑,大抵是觉得孤独寂寞没有玩伴,以后你有了小伙伴。与他们一起玩耍便是,就不用再总往外跑了。”
她在栾之的怀里当即就哆嗦了一下。
栾之好歹也是活到这个年纪的,难道不晓得一只狸猫与外面那些仙兽若是生活在一起,会有性命危险么……
感觉到她哆嗦了一下,栾之就又笑了:“他们的性情都很温和,凶悍的也不会带进仙学府,我平日里除了授课还有其它事情要做,总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他们也通晓事故,已经告诉过他们要对你好生相待。你莫怕。”
栾之这是真的怕自己寂寞啊……
仙兽们来了之后,栾之果然真的白天就不怎么在仙学府了,恢复了以前没住在仙学府时的日常作息,大多的时间都不在书房,他掌管着一清宫与远尘山,大抵还有不少事宜需经他手,毕竟是天界三尊之一,再是虚衔也有些推不掉的事务缠身,她晓得。
这样也好,反正栾之放心的以为她有这些仙兽作伴。倒让她放了心,白日里在仙学府里好好认真学习了。
仙学府的师尊们经常会安排一些课外活动,一来历练他们这些没经过什么大场面的仙二代,二来也怕他们每天都在仙学府里呆着闷坏了。反倒失了学习的兴趣,各种出山的活动其实不少,这次留的一个作业很有意思。
这个作业,也是她当时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对她终生会有怎样的影响的一次。
说来这个作业的主旨是为了让他们这些学子提升对自我的控制与掌握,还为了锻炼一下抗劫能力——轮回。
这是个挺大挺难的作业。
虽然轮回这种事对为仙的人来说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但是这到底对他们而言是件极其新鲜的事。为仙者轮回,大多是因为做了错事受罚,去体验一番轮回之苦,又或者是渡劫为人,原因各不相等。
她抽签抽到的,是去梵妖七界轮回。
她知道自己幸运,梵妖七界这个地方她了解了一番之后就知道自己其实真的挺幸运,梵妖七界向来平和太平,又万年桃花盛开不败,无论是生活环境还是社会稳定都是极其稳妥的。
再一看身边人的,红索抽到的是为人一世,虽然出身名门却是将门之女,经战沙场便也就罢了,最后还不能与相爱之人厮守,嫁给皇子,后而所嫁皇子参与夺嫡惨败,她要做的,便就是在惨败之后幸存,带着余辜逆袭翻案夺回嫡位,登上太后宝座,而如果不成功,便就是课业不及格。
而水凤的,她看过之后深深的觉得,水凤八成是贿赂了谁。
水凤抽到的,竟是与红索同一时代,不仅如此,最后红索便就是委身与他,才逆袭翻案夺回的嫡位。
这二人的戏本子实在……
之所以觉得是水凤贿赂了别人而不是红索贿赂别人,是因为水凤因为长期守在墙头以至于次日不能好生学习,导致学业课业成绩猛降,而要去完成这么艰难的作业,他自己一人委实不能,放眼望去身边之人,叛烙指望不上,云闲肯定不会管他,而自己……更是不能指望。
便也就只能指着红索了。
去梵妖七界踩点的时候,她深深的觉得,这地方真美,倒挺适合生活。
可若是在这里当真轮回一次……
到时候交个作业问题应该不大,可她要是在这里轮回一世了,少说也要五六十年,甚至或者更长,那还怎么在仙学府陪着栾之?
思前想后,她决定冒险,拟个分身出来完成这个作业。
拟分身,就是幻化一个自己的分身出来,做一些与常人无二的事,不仅小有修为,而且还要有精神有思想,越是让人难以辩认出是分身便越是成功,她自认这个本事还是有的,这与仙术无关,是自身仙根的问题,她好歹也是活了十几万岁生来仙胎的,又是玄苍的未来之主,天生在这方面就有一定的优势。
当年的她,就这样抽了自己的一缕神识,脱手而出。
神识落地,化地为人,凭空而降。
她本身仙术有限道法也如是,她神识一缕幻化为人,思想与精神以及体能这些基本自然是有,可想也便知,综合能力自然是连她本人也不及的。
这个问题她自然想过,只是关于梵妖七界她也是作了功课的,自己的神识在这里绝对不可能遇到什么凶险之事,这里这般太平,气候也是极佳,最大的波折便也就是伤个风感冒顶天了。
她放心的就这么走了。
此时这段记忆翻腾出来,就像是从陈年的抽屉里拿出陈年的手札,时代久远,可却奇怪的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蒙尘,清晰无比。
因果因果,种了怎样的因,便必也得遭怎样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