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说辞听来铿锵有力,有道有理,可这明摆着就是栾之当场现编的一个搪塞的理由,而就正正因为深明他此义,这才将弓月给激的忍无可忍.
若不是玄魂镜现在在栾之的手上,若不是还要惦记着走正经路子来为叛烙取这个玄魂镜,她真要忍无可忍立即与栾之动手了.
能动手解决的事情,真心不想跟栾之这种大脑结构的人动嘴.
“弓月上神你怎么了?你要跟我抢?”栾之故作惊讶的笑看着她:“你才刚玄魂镜送回来,你这就要抢?”
“栾之。”若非逼不得已,她真的不想与栾之有任何交谈,确然经栾之这一提醒,她倒是快速冷静了下来,心中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做为狸猫的那些日子想来当真是有些可笑的紧,彼时她感觉到的栾之的温柔,也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当时只是一只狸猫罢了,以栾之这样性情的,又能对谁有过一两分的设身处地的着想?她淡淡一笑,道:“确然我要借玄魂镜,你也用不着在这件事上跟我过不去,我承认以前在仙学府的时候对你不大恭敬,但你也说过了,那都是我以前在仙学府的日子了,现今我已不是什么仙学府的学子,与你更无什么师徒的情谊,难不成帝尊你还要将以前我是仙学府学子时的一些事情拿到现在来给我下绊,就为了让我不痛快些,好让帝尊大人出出气不成?”
她说着这话,到了后半段目光却是望向玉帝的,玉帝与栾之向来暗争暗斗的,早就是九重天上人人心中都知晓几分的事情,下绊这种事,玉帝和栾之两人内地里没少相互折腾对方,要说起这种感受来,此时她拉上玉帝,简直不能更合适。
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朋友。
栾之看见她的目光望向玉帝的时候已经就已经有些咯噔了。但也不得不暗赞她这一招使的神不知鬼不觉,可他栾之是谁,适当的时候可不像玉帝碍着脸面磨不开面子,便就是今天在这里耍些赖皮。将这皮面都甩出去不要了,他也不会让弓月就这样与玉帝联手,借着他与玉帝这暗斗的关系达到她弓月的目的。
鹤蚌之争渔人得利这种事,永远也不可能发生在他栾之的身上。
玉帝正要开口,他的话就给接了过来:“弓月上神这话真是让本座承受不起。这是要诛心么?这让玉帝情何以堪,本是你与我在玄魂镜这个仙器上一个先后的事情,这无端将玉帝搅和进来就不大好了,他在中间夹着,向着我的话是合情合理,毕竟是我先开口要借这玄魂镜的,可若是向着我,我的身份又同是三尊之一,难免让旁人觉得玉帝这是偏帮,可若是不向着我而向着弓月上神。让弓月上神先用这玄魂镜,那这既不合情又不合理,岂不是让玉帝与我之间生出些间隙来……”
弓月深吸了一口气,看殿上玉帝果然别过了脸去,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她转向栾之,已经没有半分好脸色了:“栾之帝尊,你的面皮呢?”
栾之摸了摸脸,莞尔一笑:“还在。”
“你看看你脚下。”弓月望向他脚边。引着他的目光。
栾之顺着她的目光向脚边望去,道:“怎么了?”
“我以为帝座的面皮掉了,不要了。”
栾之不以为然,一点也不动气。道:“面皮这个东西,要与不要也就是一念之间,说来这种东西对本座来说大抵可以归为身外之物,若是不要了这张面皮,能换来六界和平,那不要也罢。”
天帝一口气没倒过来。呛的直咳嗽。
玉帝实在听不下去了,挥了挥手,对着弓月苦口婆心地劝道:“弓月啊,现在这个局面,你就高抬贵手,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好不好,玄魂镜的事情放一放再说,现在这个关头,我真是没法子同意把这玄魂镜交还给你,你要借也好,栾之要借也罢,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我就在这里把话说明了算了,栾之这说辞给你添堵,我知道。但是你心里也有数,无论他怎么说怎么推诿,不都还是为了六界好吗?你要借玄魂镜,你说你要借,但是大家心里也一样都有数,你不还是为了叛烙那小子?大家各有目的,谁也别动气……”
天帝这时缓过气来,也忙着打圆场:“玉帝这话有理,你把玄魂镜拿回来,说是叛烙交给你让你拿回来的,可事实当真就是这么简单?哎,把话撕开来说就都不好看了,栾之也是为了大家的面子里子,这事就这么算了,该出的气也出了,就当栾之这小子不要面皮,等他用完玄魂镜,你再用,如何?”
“我不是要让你们一起为难,栾之今日拿走这玄魂镜,他哪还会再借给我用!”
“哎?”栾之道:“弓月上神这话说的就太主观了,等到我用完之后,定然记得弓月上神还要等着用的,我怎么可能不借给你,要是真那样,天帝和玉帝也不会允的,玄魂镜说到底是天庭的仙器并非归属我个人,我要是霸占着,那怎么可能……”
“等你用完?猴年马月啊帝尊!”弓月瞪向他。
栾之又是莞尔一笑:“那就要看时势了。”
这话含糊莫名,但是谁都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出。
自然指的是,等到叛鹤足够让所有人相信他醒来不会对六界再造成任何威胁之时。
事以至此,她目光落回栾之的袖笼,玄魂镜已经被他拿起,她自知是断然不可能再抢得回来了。
若是有抢回的机会,她不介意替叛烙担上这个罪名,可要从栾之的手里抢回,那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