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行治疗前,首先要先打消她的抵触情绪。现在黎飒的阻抗太严重,根本无法打开心扉跟人进行交流。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大家开始陪黎飒怀念过去愉快的事情。
“飒飒,你看看这是你读小学的时候。那两个小辫子还是你自己扎的,你嫌我手笨,不肯让我碰你的头发。”
秦音拿着相片,跟黎飒叙述着过去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氛围轻松的关系,黎飒脸上的防备卸去了不少。纪琛一直陪在她旁边,现在除了他,她对其他人多少都有点抵触心理。不愿意跟人说话,也不怎么理人。
纪琛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这些事他大多都不知道,虽然跟黎飒相识的早,但小时候他大多都被关在房间里的,并没有多少机会能跟她接触。
这些回忆对他而言,是那么的珍贵。他听得,甚至比黎飒还要认真。
....
“你小时候真有意思。”纪琛握着黎飒的手,轻轻的说。
她冲他笑了笑,有些憨憨的。她最近不怎么愿意开口,治疗她的医生让纪琛多跟她沟通。这事对他还是有些难度的,他向来不怎么会说话,跟黎飒在一起时大多是她问一句他答一句的。这冷不丁的要他来挑起话题,这对纪琛真的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他手掌都紧张的冒汗了。
黎飒的手被他紧紧的握着,她僵持了几秒,然后把手抽了出来,从旁边柜子抽屉里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
纪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声不响地接过纸巾擦手了。
“纪琛,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纪琛呆了一呆,然后摇头。黎飒笑了笑,说:“你就会哄我。我爸妈跟纪苏平现在看我的眼神,不知道有多复杂。也就你了,还能保持冷静。”
“你会好起来的。”纪琛帮她掖了掖被子,黎飒无声一笑,眼神有些黯淡。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没多久黎飒就又困了。纪琛小心的为她掖好被子,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睡觉。
正式治疗时,黎飒的情绪虽然仍不是很稳定,但防御性没那么高了。她的老师采用谈话法来对她进行疏导,在他营造的氛围里,黎飒终于把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听完后,作为宋礼谦老师的他,都不免怀疑他了。一件两件可能是巧合,那么多事加在一起就不一定是巧合了。
“苏优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对劲在治疗的过程中,陈教授听出了黎飒不希望纪琛跟这件事扯上关系。所以在询问纪苏平的时候,他特地避开了纪琛。
的?”
纪苏平皱眉想了想,说:“是在她要结婚的那会。我听说那阶段苏优心情不好,她父母跟宋礼谦家关系不错,就找了他开导苏优。然后,苏优对纪琛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是完全的厌恶,别说是黎飒了,我都觉得奇怪。就算是知道了纪琛过去的事,她顶多是疏远,可这样的仇视让我们很难理解。”
他听了沉默了好一会,说道:“宋礼谦是催眠领域的专家。他利用纪琛曾经做过的事引起苏优的恐惧。从你的描述上看,我感觉的出这个小姑娘是容易接受暗示的一类人。宋礼谦只要稍稍引导,很容易加重她的恐惧,让她完全排斥纪琛。”
纪苏平觉得很不可思议,又问他:“这催眠能让她一辈子都听从他的指示吗?”
陈教授摇头:“人是有自己的防御机制的。如果一直做违背本性的事,出现反抗是早晚的事。所以如果宋礼谦真的是这个催眠者,那他需啊时不时的对苏优进行催眠,加重她的恐惧。所以如果不是天天呆在一块,难度还是有点.......”
“周恪。”纪苏平打断了陈教授,然后说道:“周恪是苏优丈夫的弟弟,他们住在一块,他是宋礼谦的学生。”
陈教授怔了一怔,然后有些失神的说道:“那就没错了。”
纪苏平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身边真的蛰伏了一个怪物。
“陈教授,黎飒的病能治好吗?她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对了是不是真的是药物的作用,以后会不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黎飒不是容易接受暗示的人,她的内心一直都是十分强大的。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自己是被下了药才变成这样的。或许,开始时她的确是服用了一些紊乱神经的药物,但后来她完全屏蔽了外界,药物影响不可能会一直延续下去。或许,这就是对方的目的了,利用药物和好友的自杀来击垮黎飒的心理防线,再加上前段日子纪琛跟苏优的事,所以她突如其来的崩溃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能治好吗?”这是眼下纪苏平最关心的事。
陈教授叹了口气:“难啊,现在在黎飒已经把宋礼谦上升到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她恐惧他,防备他。只要宋礼谦存在一天,她就没办法安心下来。”
“我们也没证据说他做了什么事不是吗?总不能雇个人把他解决掉吧?”纪苏平正纠结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了响声。纪苏平的感觉有些不好,忙转身拉开那道门,就看到纪琛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有些许若有所思。
陈教授也是一脸尴尬。他们在楼道口说话,就是怕纪琛会听见。本来以为他陪着黎飒,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哪知道他竟然晃荡到这里了。
“纪琛,你怎么过来了,黎飒呢?”
纪琛抬头看了他一会,说:“她睡醒了,刚起来。现在秦阿姨在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