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戏中,狱卒对于小桂子的折磨,不单单只是威逼利诱,更多的是从生理和心理上的□□。对于一个从小就被阉割的太监来说,不男不女几乎成了他身上的标签。他的身上本来就有伤,还要被没人性的狱卒往死里折磨,那种痛苦,透过监视器直直地传达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甚至,还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最后一盆水泼在小桂子身上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背上是纵横交错的鞭伤,还有不少青青紫紫,说不出是掐痕还有咬痕的淤青。他的目光,空洞飘渺,不知在看向何处。
这个眼神,镜头给了一个特写。霍璋猛然间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监视器,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握成拳头,就连呼吸也重了几分。
这幕戏很快就过了。霍璋下意识地想要进室内去把白怀瑾从地上拉起来,副导演匆匆从旁边经过。
“导演,这条不重拍吧。演员在发烧,我看烧得不轻,下面那条是继续拍还是缓缓?”
霍璋蓦地看向导演。导演眉头一皱,对着对讲机问了句:“那个白……小白呢,身体吃得消吗?”
透过电流传来的声音总归显得有些不太真实,白怀瑾在对讲机那头似乎在笑:“没事,等身上的妆卸了,就能继续拍下面一条。”
他身上的特效妆化上去不容易,卸下来反倒是比上妆容易一些,但也费了一番功夫。等到一切准备好,从监视器里看过去,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差了一些。
之后的内容,拍得也很顺利,就在导演要喊“卡”的时候,监视器里,那个单薄瘦弱的身影突然倒了下去。下一刻,所有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几秒钟之后,就看到监视器里,一群人围了上去。
唐棠棠尖叫了一声,喊着“白白”,直接往房间里跑。然而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
霍璋几步走进房间。从现场来看,这个“牢房”比镜头里看起来更脏更乱。被工作人员围在中间的白怀瑾,谁也不敢乱动。霍璋毫不犹豫地走到最里面,半蹲下身子,翻看他的眼睛,又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紧接着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最近的医院在哪里,他需要挂水?”
“在……在附近的村子里有个诊所!”唐棠棠一眼看到被霍璋抱在怀里的白怀瑾,脸色顿时变了,“我……我早上刚去过那里给白白买药,我认识路!”
一直到白怀瑾被霍璋抱上车,所有人看着王牌经纪人载着他俩跟唯一认路的小唐助理从片场驶离,这才舒了一口气——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总不至于发个烧就把剧组给烧到微博热门去吧?
“导演,你在看什么?”
有人回头,看见导演已经安静地坐在监视器前好一会儿,随口问了句。
“谁去联系下媒体?”
“导演?”
导演指了指刚才出事的时候没来得及关掉的镜头画面:“这是个很好的卖点不是么?”
监视器画面暂停着,画面里,霍天王正抱着那个新人往外走。
众人:“……”
“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卖点不错?”导演回头,疑惑地看着身边的监制和副导演,“霍天王跟小鲜肉的组合,借之前《窃心》剧组的余热,拿来抄一抄我们《飞鱼服》,也挺好的。”
拿一个友情客串的天王跟没几场戏的新人炒作?这也太坑了吧。
“我觉得挺好的。”监制突然开口。
“我也觉得不错……不过怎么炒?卖腐?”
“先找个懂分寸的媒体,让他们来看看怎么炒比较好。”
比起剧组正热火朝天地讨论怎么利用今天的事,好好炒一把热门。白怀瑾这边,已经被霍璋送到了最近的诊所。
如果不是怀里这人烧得厉害,看霍天王的表情,他一定会抱着人扭头就走——这最近的诊所,小巧玲珑到只有几个柜子,几张凳子,说是诊所,看起来还不如一般学校里的医务室。
不过不管怎样,白怀瑾还是昏昏沉沉地靠着霍天王,挂上了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