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华平似醉非醉,见到我,立马支起摇摇晃晃的身子,走到我面前,打着我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嘿嘿……干老板,你终于来了,来来,唱歌,唱歌……”
他把话筒伸到我嘴边,好像恨不得直接塞进我嘴里,然后把我给塞死似的,似醉非醉,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我抓住他的手腕,道:“蒋老板,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我没喝醉,你还没来,我怎么能喝醉了呢!”他打了个嗝,接着说,“对了,喝酒,我们接着喝酒,今天我就是来找你喝酒的。”
蒋华平反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里走。
“蒋老板,喝酒总得有个源头吧?不知道今日蒋老板突然找我喝酒,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依旧一脸深沉地问道。
他又打了个嗝,指着我,说:“唉唉,干老板,这个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合伙干掉了土肥,难道不应该庆祝庆祝吗?”
我盯着他,像是醉话,但又更像是刻意的醉话,也就是说阴谋。不过话说回来,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阴谋,在我的地旁,我何惧之有?再想,他即便是假醉,那我也要让他真醉,他不是要喝酒吗,好啊,那就喝,谁怕谁呢?反正他就算是假装醉了,那也喝了不少酒了。
我一笑,道:“蒋老板说得对,这么重要的事,我差点就忘了,王霞,过来,给蒋老板倒酒。”
王霞走过来,照做。
“嘿嘿,干老板,不错,真是不错,这个妞着实不错啊,干老板你有福,有福啊,哈哈……”蒋华平色眯眯地盯着王霞,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我心想,你特么就继续装吧!就从这一点,我可以有百分之八九十判定他是假醉的,因为如果真醉了,他岂还会这样装作不认识她呢?装出这么一副从来没有碰过她,嘴馋到就差流口水的境地呢?
他是肯定碰过王霞的身体的,所以一归结,就一个字,在“演”。不过可惜,在我这个老演员面前,他还是嫩了太多太多。
我在心里暗暗算计着,那我就依了他,等他真的喝醉了,那就好办多了,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确切地知道王霞到底是真背叛了他,还是假投靠我。
我想到这里,把目光投向了王霞,看看他会不会心虚。王霞倒上酒,笔直地站在那里,极其的理直气壮,一点心虚也没有。我知道她也能演,但能不能演到最后,那还两说呢。我暗暗地一笑,端起了酒杯。
“来,蒋老板,我们干了。”我说。
“哈哈,好,干老板就是爽快,干了。”蒋华平也端起酒杯,我们共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蒋华平放下酒杯,我也放下酒杯,一抬眼,就见蒋华平那嘻嘻哈哈的面容立即消失了,拉着脸,十分清新的模样,然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果然是装的,他什么意思?
“王霞,接着倒酒。”蒋华平扭头看向王霞。
我跟着把视线投向王霞,就见她也是一个充满阴谋的笑容,她还冷哼了一声,说:“不用了,一杯足够了。”
一杯足够了?王霞这个女人特么的什么意思?难道这酒里有毒?玩了一圈,我还是上当了,这只能怪我一时的仁慈。我不甘心,指着王霞,道:“你这个贱……”
说道这里,我的头明显晕得极为厉害,顿然间,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三百六十度地旋转着,昏天暗地,不知所措。我用力闭上眼,在用力摇着头,试着看这样能不能让自己清醒点,但睁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天旋地转。
“这是我的地旁,你们动了我,我保证你们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其实我是想大声呼喊的,可是根本提不出那丹田里的那口气。此时,那两个本来已经醉倒的小弟爬了起来,走到我身后,在我后脑敲了一下,我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本以为我会这么去了,但没有。我本以为就算没这么去,也一定是被蒋华平抓了起来,然后给我严刑拷打,并趁机夺走我的地旁,但也没有。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自己正躺在一张极为豪华阔绰的大床上。
一床雪白的被子盖在我身上,能感觉到,我应该是没有穿衣服和裤子的。我微微昂起身子,就见床那头的镜子前,一个穿着吊带睡衣的女人正在梳头发。很显然,我跟这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我会跟这个女人发生关系?我明明已经被蒋华平和王霞那个女人给算计了,为什么此时我躺在这么一张豪华的大床上?难道之前是我在做梦?要么就是现在我活在梦里。
那个女人应该从镜子里看到了我已经醒来了,因为她停止了梳头,正从镜子里看着我,不过她没有转过身来,也没有说话,然后接着梳头。
既然她这样,我也懒得打搅她,反正迟早她都是要转过身来的,是人是鬼,迟早会揭晓,她不急,我何须急?我看床头柜上有香烟,于是我坐起身来,靠在舒适的大床上,抽着烟,等待着她转身,看看她到底是人是鬼,是美是丑。
一根烟抽完,把烟头碾灭在床头柜,那个水晶烟灰缸内,她也终于转身了。她是人不是鬼,她很美,一点也不丑。她不陌生,她竟然就是王霞。不过她又一点不像王霞,因为气质,她的气质怎么可能是那个夜场里混迹女人呢?
她明明是个极为高贵的夫人形象,但世界上又竟能有这样年轻的夫人?因为高贵的夫人是必定需要长久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