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家中世纪末期的典型大学,帕黎大学也同样有着一个相当典型的特点——那就是只招收男学生,而这个时代的学者兼老师们也几乎全是男的,整个校园里面几千人里面除了仆人基本找不出几个雌性生物,所以很显然,男同学们在某种程度上都憋坏了——虽然这并不耽误他们晚上离校后去花天酒地,但不知足的家伙们总是想在学校里面遇到一些有爱的事情。
所以,注意到了这栋“克里斯蒂娜”大楼里发生的有趣事情之后,越来越多的学生闻风而动,凑了过来看热闹,一直到整个楼道水泄不通的时候,后面还在有人试图挤过来。
“嘿嘿,你听说了吗?那个奥弗涅女公爵,竟然是个百合……”
“真的假的?我刚刚还看见她和一个黑眼睛的小白脸黏在一起呢。”
“不……不会吧?难道这个小女孩儿的口味已经重到了男女来者不拒?看上去挺纯洁的一个小女孩儿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看人可不能只看外表。人家可是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爵位的人,有钱就是任性,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可是正常得很。可不能和你这样没有继承权的穷鬼次子比。”
“哼,要是我是头生子的话,我爹才不会让我到这个满是商人的大学来。”
“喂,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经商的?”
……
挨训的那几个男学生依然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笑嘻嘻的挨训,可是骂人的希尔梅丽雅的手臂却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了,在她眼里这些学生们已经全都变成了给那几个偶然窥到那一幕的几个学生撑腰的人,这让她越来越没有底气,越骂越小声,到了最后,她红着脸呆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司南佩看到这一幕,又瞥了一眼依旧做楚楚可怜状的特丽莎,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站出来解决这里的麻烦——特丽莎在外人面前总是喜欢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天真稚弱的小丫头,这他当然是知道的。
“先生们。”平复了一下因为预言的事情并不愉快的心情,司南佩走下楼梯,摆了个手势,示意聚在楼道中密密麻麻的学生们安静一些。
“我想,两位女士好像并没有犯什么罪吧?”司南佩微笑道,“诸位这样大惊小怪实在是没有必要——不仅没有必要,我想这也是不合乎礼仪的,不仅会给两位女士带来莫大的困扰,而且也会让别人认为帕黎大学的校风有问题。”
“喂,你是什么人?”人群中有刺头跳了出来,“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话视为对帕黎大学的挑衅吗?”
“唔……我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司南佩自嘲的耸了耸肩,“不说我过去的身份,现在我仅仅是奥弗涅女公爵的管家而已。身为她的仆人我总得维护主人的声誉。至于挑衅?您大可不必这样认为。因为我可不是什么学者,探究学问教书育人不是我的工作,所以我和诸位可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但从这些话来讲,很容易给人一种软弱退让的感觉,但是帕黎大学的学生们看着司南佩嘴角那意思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却没有几个人认为他是在退让。
不过司南佩的礼节做得很足,让想挑事出风头的刺头们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位先生,您维护自己主人声誉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不过却不能尊重事实。”刚才看到了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有爱行为的几个人中,站出了一个有着黑色卷发的塌鼻子学生,“很明显,两位小姐在校园里做了一点有违礼天教徒行为准则的事情。”
他眼珠一转:“虽然感到很抱歉,但我想我看到了两位小姐互相爱抚的场景。”
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大笑。刚才虽然有许多人凑了过来看热闹,可毕竟没有人当众把这事说出来。现在经他一说,看热闹的人愈发不想走了——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都不会是他们要追求的对象,所以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看笑话。
司南佩揉了揉额头。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闺蜜之间做一些尺度略大的事情可是相当之正常的,根本没啥可大惊小怪,他实在是有点鄙视这群娱乐过度缺乏生活趣味极端底下的中世纪老古董们。
这样有爱的事情鼓励还来不及呢怎么可以……呃。司南佩摇了摇头,把一些绅士的想法甩出脑海。
以前工作的时候类似的场面也没少见,所以司南佩可一点也不算紧张:“有违礼天教徒行为准则的事情,唔……我可以问一些您,这样的礼仪规范出自哪里?”
“当然是我礼天教信仰的标准《塔纳赫》了。其中的利未记有云:‘男人不可像和女人一样与男人苟合,这是可憎恶的。’”塌鼻子学生摇头晃脑的念着经文内容,就像是在显摆自己的博学和虔诚。
司南佩摸了摸鼻子,笑了:“就像您说的,神教导我们男人不可和男人苟合,但可没教导我们女人不可和女人苟合啊。”
塌鼻子学生愣了一下,不过他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您这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为什么约束男人的标准放到女人身上就不适用了?”
“我倒是觉着您以偏概全。”司南佩笑得相当灿烂,以前他上网时看的歪理邪说可是太多了,“很明显,上帝造完男人再造完女人之后肯定考虑到了各司其责的问题,就像女人不能代替男人去服兵役,男人也不可能代替女人生孩子一样。”
塌鼻子学生反驳:“可是大家都知道,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