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浑身都在疼痛……半梦半醒之间,司南佩经受了巨大的煎熬,那场剧烈的爆炸把他直接甩下了城墙,几乎让他见了阎王。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仍旧还滞留在这个世界上,但全身骨头几乎碎了个干净,有一点连他自己都不怀疑——如果在这样没有人来管他,他就算到最后活了下来也得变成个全身瘫痪的残废。
战斗在持续,加勒多尼亚人不断地从城墙的豁口处涌进城墙,由王储于格亲自带领的敢死队在拼命的阻拦,虽然因为那场爆炸,卡佩守军的士气已经降到了冰点,但是作为卡佩王储的亲军,他们仍旧在咬牙坚持着自己的义务。
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了还有司南佩这么一个可怜的异邦人在废墟的角落中无助的**,或者就算还记得,但是也没人顾得上他了。
疼痛在司南佩的脑海里持续的发酵,就算他的意识绝称不上清醒,但这样的疼痛带给大脑的感觉仍旧强烈,几乎意识的全部都被疼痛占领的感觉,令司南佩感到说不出的绝望。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干不了,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在这无助与绝望中慢慢等待。最终,他连时间的流逝也无法察觉,就像是已经被神明仍入地狱,在最昏暗的监牢里享受永劫。
不知何时,终于有一丝除了疼痛之外的曙光亮起,这曙光不是别的,却是激烈的搏杀声。
又过了不知多久,喊杀声,归于寂静,说着卡佩语的人们从司南佩的耳边消失了。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用加勒多尼亚与发出的声音:“这……这不是王储殿下指定要俘虏的那个异邦人吗?”
“看样子他已经死了吧……”
“没,他还没死。虽然看上去很虚弱,但不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可能还有救……”
“把他搬回去吧,大小也算是功劳一件。”
士兵们的动作相当粗暴,司南佩的四肢关节处和胸腹又感到了一阵剧痛。但还好,这样的刺痛刺激着司南佩的神经,让他反而觉着要比刚才那种无尽的绝望要强。
等到司南佩睁开眼睛,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加勒多尼亚军队的大营,而自己的眼前,正有一个穿着黑色牧师袍的老者,冲着自己微笑,而他的双手处,还散发着乳白色的祥和光芒:“看来你还是受到了庇佑,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势竟然都没有蒙主召唤。”
司南佩想要说话,但他太虚弱了,喉咙蠕动了两下,却终究是一点声音也没能发出来。
“你在这里安心养伤吧,作为一个伤号,两国的纷争俗事勿要再虑。”老神父摸了摸司南佩的额头,“你还在发着高烧,死神并没有离你远去。”
老神父说的是加勒多尼亚语,司南佩能够听个半懂,他已经明白了此时自己所处的境况。“我……我怎么会被敌人给救了?看来,自己又变成了俘虏”他心中想到。
司南佩甚至没能再多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便因为虚弱再度昏迷了过去。
一直到第四天晌午,他才再次醒了过来。加勒多尼亚很贴心的派了一个卡佩的年轻女孩儿来照顾他——不用说,肯定也是个倒霉的俘虏。
见到司南佩悠悠转醒,这位可怜的女孩儿又是祷告又是哭泣,显得兴奋至极,甚至让司南佩产生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要是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被这些野蛮的加勒多尼亚人给吊死了……”
“吊……吊死?”司南佩用干裂的嘴唇,艰难地说出了这个让人感觉并不美好的词汇。
“是啊。”女孩儿擦拭着双眸的眼泪,“那个加勒多尼亚的王储亲口对我这样说的。”
司南佩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自己在加勒多尼亚人眼里还挺重要……
女孩儿给司南佩喂了一点水之后,匆匆跑出了司南佩的病房。
没多久,那个似乎是司南佩主治医生的老神父便走了进来,他摸了摸司南佩的额头,有检查了一下司南佩的四肢,点了点头:“你的生命力很顽强,恢复的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快。”
“我应该成瘫子了吧?”司南佩目视了老神父好久,才用卡佩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你很幸运,正好碰到了我,否则你就真的成瘫子了。”老神父笑着,改用卡佩语和司南佩交流了起来,“但是你的伤势还是很严重,半年之内恐怕是没办法下地行走了。”
“半年啊……”虽然身体上在疼痛,但司南佩仍旧觉着很高兴,区区半年,对比起一辈子的残废来,司南佩突然之间就想感谢这个欧吉尼亚的上帝和他的仆人们了。
回想起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的白色光芒,司南佩对神父充满了好奇:“您用的是向神祈祷得来的力量吗?”
“是啊。”神父笑着说道,“如果仅仅使用一般的医术,可无法治愈您的伤势。”
虽然这个神父很可能是个加勒多尼亚人,但司南佩心里还是充满了对他的感激:“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你要感谢的可不仅仅是塞西里奥神父。”一个女孩儿推开房门,闯进了司南佩的视野,“如果没有那个挨千刀的爱德华,恐怕现在你的尸体已经被扔到野外喂狗了吧。”
“克……克里斯蒂娜?”司南佩见到了来者的容貌,忍不住惊呼出声。
“哼,那天在城墙上时,你怎么不承认我叫克里斯蒂娜?”女孩儿双手抱胸,倚着墙壁,“现在到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