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看着小兔子满脸红扑扑娇羞限的模样少司宇便也猜出了个大概,正想取笑他们两声却被乔云熙抢先追问她和马文才的事情。少司宇扯了笑脸说没事,对面的两人却说什么都不相信,而后还以要去向马文才解释清楚昨晚的玩笑为威胁要少司宇将事情的原委说个一清二楚。
“所以,你猜测你体内的情蛊已经转化成了寒毒?”
“或许是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无所谓的耸耸肩,少司宇顺手扯过身边的树叶无聊的摆弄着,“管他寒毒也好热毒也罢,都没关系了,反正多活一天就算是我赚回来的!”
相比于少司宇的冷静与淡然,乔云熙却是皱紧了眉峰半天不说话。
“诶,你干嘛,你又不是大夫学人把什么脉啊!!”用力抽回被乔云熙捏的有些吃痛的手腕,少司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待会儿让你们家蹦蹦兔看到,又该泪淹我这小竹楼了!虽说这碗筷杯碟是你们自费,却也用不着那样一点儿不心疼的猛摔吧?”
“医毒一家你没有听说过?我娘虽然是毒后,可我爹是大夫!”眉心微微舒展,乔云熙似乎松了口气,“还好寒气没有继续加重。”
“你爹是大夫?对了,这么多年你找到你爹没有?”
从小到大她都只认识乔云熙的母亲,那个气质非凡即便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布衣夹袄却仍旧不掩风华的女人,当年在坐忘峰遇到正在采药的乔氏母子的时候,少司宇不过五六岁的光景。后来相处相交,那个温柔的女人常常会做好吃的饭菜招待嘴甜的少司宇,只可惜红颜薄命,终于在又一次尝试毒草的时候不治身亡。那一年,乔云熙十六岁,少司宇不到十一。或许就是在那段日夜相陪的日子里,乔云熙才发现自己对少司宇潜藏已久的依赖与眷恋,以至于在后来得不到她的回应时作出了那种过激的行为。
乔云熙的父亲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听他娘说乔云熙的父亲是个爱医成痴、特立独行的怪人。这个心性特别的男人为了医道可以放弃一切,他最喜欢的就是寻找天下间疑难怪症,治人的手法也是别具一格常常让人瞠目结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就忽然从他们母子的身边消失了,是生是死没人知道,乔云熙的母亲一气之下带着儿子远走天涯,最后留在了漠北定居从而认识了少司宇。
所以当少司宇看到乔云熙面不改色的摇头时,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因为情蛊已经被化解掉,你体内的寒毒应该不会再加重,可是由于走火入魔的关系你的内息早已经紊乱不受控制,要想解掉寒毒怕是没那么容易。”沉吟了片刻,乔云熙起身走到桌边摆开笔墨,“我先开几贴御寒的药,暂时抵挡一下你体内的寒气。”
“诶,你还真的会治病啊?”吃惊的凑上前,少司宇瞪大眸子看着乔云熙下笔如流水,“我还以为你只会下毒呢?!”
“你以为呢,要不是那些年我用各种毒药制衡你体内那只虫子,你还真当那些江湖郎中能保你这么久?”横她一眼,乔云熙继续写药方。
诶?那些不是用来做实验的药吗,什么时候变成了救她的良方?
“我说,您老能在做好事之前先给个心理准备不?我一直以为你是不爽我比你会哄你娘开心而嫉妒,所以想弄死我来着!”
“……”
“我体内的寒毒是不是没救了,你不用为难的,我心理承受能力超强不会被击垮的!”
“……”
“好吧,看你这副便秘的面瘫脸就知道了,你也不用说了……”叹气,她悠悠转身朝厨房走,“反正我都已经认命了,过一天算一天吧……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喃……”
看着她萧索、寂寥的背影,乔云熙整齐的剑眉再一次皱拢。刚才是为了宽慰她,所以才说解毒会有一些麻烦,但事实上乔云熙心下一点儿底都没有,毕竟他自小就专攻毒术对医道并不是很精通。现下他只能用一些药性燥热的方子试试,看能不能将少司宇体内的寒毒给中和掉一部分。然后再想其他办法,如果……他那个失踪已久的爹在的话,说不定会出现奇迹。
他不能让她死,因为她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无关儿女私情却是一生无法割舍的存在。什么走到哪儿死到哪儿,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因为有乔云熙和蹦蹦兔的入住,少司宇的二层小竹楼霎时间变得热闹起来。家里多了个赏心悦目的自动煮饭机,少司宇自然是要在陶渊明面前显摆显摆,以至于在尝过苗月手艺之后陶渊明也索性将自家的米粮搬到了少司宇的小竹楼,自此每天小竹楼的饭桌上边多出了一双碗筷。对于马文才跟陶渊明进桃源那晚的事情,不知为何众人默契的选择了缄口不提,连带着陶渊明也不好意思问了缘由。日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着,少司宇依旧是白天出去栽花种草,时不时的看看自己土地里的土豆有没有长大,晚上和苗月一起享受屋后的温泉,乔云熙就只能做守门神兽挡着周遭飞禽走兽的靠近。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溜走,乔云熙为了少司宇的寒毒几乎每日早出晚归,蹦蹦兔苗月自然是如影随形。看着他们俩相依相伴的模样少司宇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其实早就羡慕极了。不由得,她就会想起那晚马文才撕心裂肺、绝望大笑的凄凉模样,心下便又是一阵接一阵的刺痛。
而另一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