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别动!”惊恐的喊声从前方传来,少司宇猛抬头,看见两道身影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对面的山头朝自己冲了过来。前面的一袭银袍的马文才明显要比上官凌云快了那么几步,话说,这就是习武之人与文弱书生的区别之处。
“你们别过来!”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剩下的哑弹数量并没有多少,只要等它们燃烧殆尽,自然就没有事儿了。可这只是少司宇的想法,对于从来没有见识过火药威力的马文才和上官凌云来说,那些冒着浓重白烟、亮光闪烁、不断爆炸不时地还火焰乱溅的东西,可是会要人命的。
“站在原地不准动!”起起落落之间,那抹耀眼的银如苍鹰般纵身跃进了火圈,长臂一伸少司宇便被马文才揽进了怀中。死死地,牢牢地护着,不让零星火花碰到她丝毫。
狂乱的火花飞溅,缭绕的烟雾火光中一银一白两道身影紧密相拥,火圈之外几步之遥的上官凌云半眯着他好看的桃花眼,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竟被他捏断了三根扇骨。折扇低浅的哀嚎,很快的湮灭在响亮的爆炸声之中。
“你干什么,是要自杀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厌恶到要以死相抗?少司宇,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
狠狠地将埋在自己怀中的人拖出来,马文才面色铁青神情森然的怒视着似乎没有丝毫愧疚的少司宇狂吼。就在刚刚,看着她在火光中徘徊不出,他以为自己就要那样失去她了。
心,紧了;呼吸,几乎停止了。他什么也不能想,只是拼命的朝她冲过去,心中疯狂的嘶吼着:抓紧她,抓紧她,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几个烟花弹而已,又炸不死人,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是要自杀了,我是不小心踩进来的,就算是要死也不能用这么丑的死法吧。要不是……你受伤了?”原本带笑的眸子猛然沉了下来,马文才银白长袍上那团黢黑让少司宇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该死的,怎么就炸伤了,不应该的啊!
“别动,让我看看!该死的,你怎么就不知道躲开,退一步你会死啊!”
目测了眼他们俩和火圈的距离,少司宇无奈的叹气。马文才这家伙,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他还真以为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得住黑火药的威力吗?是人都知道哪儿有危险就远离哪儿,明明退后一点儿就可以躲开被飞弹烧伤的机会,这厮居然就给她硬抗了。真不知道是该夸奖他英勇无畏,还是说他逞匹夫之勇。他以为自己是终极boss,就真的仙福永享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没好气的瞪了少司宇一眼,马文才的态度明显的缓和了不少。
她不是在寻死,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请你来救我了吗,我才不欠你人情!”拉着马文才从那堆仍旧冒围圈’之中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少司宇吊儿郎当的斜了他一眼说着。上官凌云连忙走过来,询问着两人是否有大碍。
“我偏偏就要你欠我人情!”
“那你还欠我人情呢!”不满的控诉着,少司宇的目光在落到马文才手臂上丝丝殷红时不由的闪烁了几秒。
话说这厮还真是苦命的娃,这苦命娃的手臂更是可怜的掉渣。为毛他每次受伤都是在同一只手臂,之前在国公府被花牌坊砸伤,不知道伤口愈合了没有。现在……好吧,伤上加伤,而且又是为了自己。md,她少司宇好歹活了两生两世,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家人,怎么一遇到马文才就总是欠他的?其实,自己穿越过来就是让马文才这厮收债的吧?
“那我们不如相互报恩吧!”见她开口计较,马文才趁机缓和两人最近紧张的关系。
报恩?p!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携恩以报开出些甚么乱七八糟的条件来?“说好的比试过后再定条件,别想耍伎俩!”
“贤弟,文才兄,这比试和报恩的事情要不过后再说,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去找兰姑娘为文才兄看看伤势?”上官凌云干笑着上前两步,眼眼前两人的互动让他觉得特别的刺眼。
“扰人姻缘天地不容!”意味深长的看了上官凌云一眼,而后别有深意的转头对马文才挑了挑眉毛,少司宇抛了相互瞪眼的两人转身朝山下走去。
嗯,危险物品已经处理完毕,剩下的就留给山上的草木做肥料好了。
马文才被残留的飞火烧伤,好在没有伤及到骨头,只是在手臂关节的位置灼红肿了一片儿。后来经过王兰的诊治,又嘱咐马统按时给他家公子换药,山长等人这才放下心来。对于当晚出现在夜空中的神奇景象,众人虽然都表现得很好奇,但无奈于马文才有心‘包庇’和荀巨伯答应了要保密,上官凌云也是三缄其口对马文才受伤的缘由只字不提,众人终究没能找到制造出这一奇幻景象的人来。
马文才受伤好歹也算是为了救自己,心怀愧疚以及某些不足以为外人道的理由,少司宇在某个事实上并没有表现上严重的伤员‘无耻’的要求下,不得不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
端茶送水、铺床叠被连带着还要加衣念诗给他听,就差没有让她喂饭喂药了。每每某人想发火的时候,马文才便假兮兮的抬了手臂喊痛,以至于她满肚子火气根本就没法发泄,只能看着得意洋洋的马文才干瞪眼。
这伤患日子过的舒坦,却是苦了少司宇整整一个多月,这期间她不但要忍受不定时抽风向自己撒娇的马文才,还要时时提防着仇恨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