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终究没能跟慕天澈离成婚。起初是因为肖逸琛在医院没好,她不会走。
后来又因为公司里出了点小事情,需要慕天澈帮忙。
再后来,慕天澈把之前花500万拍卖的房子,还给了林初夏。
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坐在沙发上。
慕天澈问林初夏:“这个局,已经解开了。是你的都还给你,属于我的,是不是也要给我?”
“还给你什么?”林初夏有些发愣。
慕天澈道:“小宝宝。”
“唔……”林初夏还没来得及反驳的,男人就在沙发上将她压倒。屋里一切没变,墙上还挂着林爸林妈的照片,他们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此幸福,那笑容像是真的。
行事过半,慕天澈压在林初夏身上。他们如此契合的融为一体,仿佛天造地设一般。
想起那个宝宝,林初夏显然还是有所介怀:“你知不知道,当初你说出让我把孩子打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那不是你。”
“我还有一句话没说,说出来,你岂不是要疯?”
“什么话?”
“孩子打掉,我们离婚。”慕天澈说完,身体往前一冲,狠狠的顶进了林初夏的身体。
林初夏痛的一皱眉,似是自言自语:“你真的这么恨我?”
慕天澈抬手,抚着林初夏的脸颊:“我说因为爱,你信吗?”
不管林初夏信不信,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不要再伤害这个女人。如果真的非要伤害,他宁愿自己来伤害。至少,等一切时过境迁,慕天澈愿意用下半生的时间,去弥补这一份伤害。去温暖林初夏寒冷的心。
林初夏真的怀孕了,她摸着一日比一日大的肚子,对慕天澈说:“等孩子出生,我就跟你离婚。”
慕天澈绅士的笑了笑:“等孩子出生再说吧。”
就算林初夏咬着牙说一辈子,慕天澈也绝对不会真正放手的。
他觉得,根本就不是自己把林初夏带入到这个局里面来。相反,慕天澈自己好像走进了林初夏的局。她的心像一个迷宫,一旦进去,压根别想再出来。慕天澈倒也坦然,享受这样的迷宫,就算一辈子走不出来,也无妨。
路坚国坚持了大半年,终于有一天,受不住这样的折磨,自杀了。
冯佳颖死的太过轻松,车子里的喇叭声,像是她丧礼的进行曲。这一生,她全部用来去爱一个男人,得不到,就想尽一切办法毁掉。只可惜,她遇到的男人,是慕天澈。
林初夏喜欢住在自己的家里,仿佛每天都能够感觉到爸妈就在身边。哪怕看不到,却也仍旧觉得温暖。
这一日,天气晴朗。林初夏举着太阳伞,去了墓地。
按理说,怀孕的人不能去那种地方。可她真的很想念爸妈,一年只有一次的忌日,还是忍不住远远的看一眼,说上一会儿话。
“宝贝,如果你外公外婆都在,肯定会很喜欢你的。”林初夏站在墓地的围栏外面。却见爸妈的墓碑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季安凯将手里的一束白色马蹄莲放在墓碑前面的水泥台上,因为风向的关系,本来离林初夏就不是很远的地方,传来季安凯的话。
“爸爸,阿姨,我来看你们了。”季安凯少有的声音严肃,再无平日里的嬉笑打闹。这一点,出乎林初夏的意外。她以为,这个男人永远都没个正行呢。
“我说过要保护初夏一辈子,你们放心好了。林氏企业我会好好经营,当成我的生命一样认真对待。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很快就要做舅舅了。初夏今年可能没办法来了,但是你们放心,她很好。”
这一刻,站在不远处举着太阳伞的林初夏,眼眶微微湿润。
怀孕的人总是这么情绪化么,动不动就掉眼泪。
当季安凯说,他就要当舅舅的时候,林初夏感觉到,肚子里的小生命,明显动了一下。
这就是血浓于水吧,哪怕心里再恨,也有一条线明明之中牵引着,分不开。
她对季安凯所有的仇恨,所有的介怀,在这样一个阳光的日子,随着清风消散,无影无踪。
身后,慕天澈过来揽着林初夏的肩膀,柔声道:“天很热,回去吧。”
林初夏点点头,跟慕天澈一起回到车上。
还没有启动车子,就听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你这个挨千刀的,说走就走了。丢下我和女儿怎么办?她坐牢了,泼硫酸造成重度毁容,十年。再出来,青春都过去了。”
林初夏也听出来,这个女人,是郭敏心。路坚国的妻子,路玫的母亲。
慕天澈不想让林初夏在这种地方呆太久,启动了车子,林初夏却说:“先别开!”
不远**人絮絮叨叨的声音继续说着:“我现在才想明白,什么钱财,什么名利,统统都是屁!只要一家人安安稳稳的在一起,火炉围坐,欢声笑语,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干嘛非要自作孽,去争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余下的路,要我一个人,怎么走?”
“我怎么走啊!!你这个挨千刀的!”女人原本平静的说着,却忽然疯狂起来,哈哈大笑:“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啊!你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啊!为什么!”
笑到最后,郭敏心又嚎啕大哭。
慕天澈终究是听不下去,也不管林初夏同意不同意,开着车子离开了墓地。
原来,传言没错,那个女人真的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