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定远侯班超>第三十七章 巨孝还齐

呼伦略一沉吟,“此事有何难哉?”说着,低声对司马南一番交待,司马南则频频点头。呼伦又说道,“明日吾离三辅,八月前必归。秋曹乃秋臣后人,不过一介武夫,勇有余而谋不足。吾东下之后,汝当按计行事。刘庄效秦皇,施暴政,必不容三辅有乱,则秋曹此贼必被下狱死!”

第二日,佛陀便启程东下,奔向二千里外的楚国。司马瑞带着数十名门客和信徒,亲自将佛陀送到潼津渡,乘船东下。司马瑞是个虔诚的佛徒,他在潼津渡(注:即今风陵渡)租了一条船,小心翼翼地送佛陀乘船顺着河水(注:即黄河)东下彭城。

送走佛陀后,司马瑞一行便返回三辅,途中在别部营地借宿一晚。当晚,司马瑞拜见了别部假司马班超。身为三辅名流,名贯关中的“大善人”,司马瑞莅临,班超晚上在大帐内举宴款待了他。华松避进别帐,三位军侯相倍。或许在司马瑞眼中,根本就没把一个区区假司马放在眼里。他虽坐客位,彬彬有礼,但身份尊崇的他,言谈之间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居高临下之态。

第二天黎明之前,便早早离去。待司马瑞离去后,华松从旁边的大帐内走出,两人站在帐前,望着远去的尘烟淡淡地道,“仲升,做好准备,进入三辅的时候快到了!”

班超道,“大人放心,右扶风召唤一到,超即刻提兵入隗里!”

二人说得轻松,其实此刻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司马南谋反在即,这几日他躲在司马庄园中,并未到位于雍城的雍营或位于隗里县的护羌校尉府。司马氏庄园如铁桶一般,秋曹打入的人员都被一一查出杀害。此刻,司马南在庄园干什么,朝廷是一无所知,秋曹、窦戈、权鱼三人在茂陵邑,却也只能严密监视庄园和浮屠,一无进展。

毗湿博奴佛陀在司马浮屠开坛讲经的日子里,信众最多达数万人,盛况空前。毗湿博奴每日高居坛上,讲经释法,道行高深,故而秋曹、窦戈、权鱼三人均判断这个佛陀是佛门中人,他们把监视的重点放在查找呼衍历身上。司隶校尉华松与杨仁一直呆在太华山军营操控一切,华松也支持右扶风秋曹的判断。

但侍中杨仁对呼衍历消失在三辅却并不在意,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个佛陀有问题。两个主帅发生了争议,班超插不上嘴,也不敢掺和。本来,前方大将出现如此重大的分歧,应该由皇帝来裁决。但是由于时间紧急,杨仁力排众议,决定亲自追踪、查明这个佛陀的来历。

杨仁有皇帝赐予的决断权,紧急时刻,他开始行使他的特权,一边严令秋曹、窦戈、权鱼防范三辅有变,一边亲自给皇上写了密奏,他告诉汉明帝,“陛下,臣判断毗湿博奴佛陀可能正是北匈奴‘国师’呼伦。请陛下除江革职,治其罪,并密令其经齐地返回楚国,助臣证实佛陀身份!”

杨仁令驿吏送出密奏的同时,自己已经租了一条船,只带着四名侍中庐郎官从潼津渡出发,顺河水(注:黄河)而下,追赶佛陀去了。

也只有紧急时刻、亲近大臣,才敢用这样口气与皇帝说话,杨仁先斩后奏,其奏章仅是禀报,没有一丝商量的口气。果然,非常时刻,汉明帝迅速做出反应。仅仅几日后,皇帝的密诏便送到太华山军营。诏书中说,“朕以为杨仁所言有理,已革除司空长史江革之职,并削其爵,令还齐地故郡自省。令司隶校尉华松,坐阵华阴,以杨侍中密信为号,除恶务尽,荡涤尘埃!”

华松阅完奏章,一边递给班超,一边感叹道,“杨大人此计甚妙,老夫谋不及也。只是可惜了‘江巨孝’大人,又要受一番委屈了!”

原来,这个江革可不是普通人,在朝野德高望重,素有“江巨孝”美誉!

江革字次翁,是齐国临淄人。他阿翁早丧,一直与阿母相依为命。适逢更始之变,天下大乱,义军揭杆并起。当时还是少年的江革常常背着母亲逃难,颠沛流离,经常以采拾野果奉养阿母。曾多次遇到义军,欲逼其从军。每次江革都涕泣求哀,言有老母年长,需要供养。

江革的孝心感动了红巾军,他们非但放了他,还不忍惊吓到他的阿母,并告诉江革,如何才能逃避兵祸。江革就是靠着一颗孝心,才与阿母在乱世中得以保全。后来,江革背着阿母来到楚国的下邳县,穷困潦倒,常常赤着脚,以给人当仆佣供养老母。

建武末年,江革才与老母回归故郡临淄乡里。每岁案比(注:每年各县官吏要按律进行验查登记户口,民户每人均须亲身到场,故称案比),因阿母年迈,不能摇动,江革都是自己挽车送母亲到县衙接受主吏验视,从不用牛马,因而被当时乡人誉为“江巨孝”。临淄太守感其孝,曾经派人带着礼物召其为吏,但江革以阿母年迈而拒绝了太守的好意。

后来,老母年迈而亡,江革悲痛欲绝,曾一度悲哀过度,有过轻重念头。他在阿母冢前结庐,居忧三年期满,仍不忍除去丧服,欲继续为母守墓。临淄郡守不得不派遣府丞带着掾吏,到其母墓前强制令他脱下孝服,结束居忧,并请其入太守府为吏。

永平初年,他被临淄郡举为孝廉,开始入朝为官。他先被拜为郎官,后补为楚国太仆(注:掌舆马、马政、制兵器、主织绶)。在楚王宫中,太仆位高权重,是重臣。但仅仅月余,江革便挂绶自劾而去。楚王刘英大惊,立即派宾相颜忠急驰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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