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窦融练习一会儿,老人累了,便回后室歇息去了。班超则陪着权鱼返回鱼邸,安顿一下鱼邸事宜,一直盘桓至晚方一齐归窦府。
晚餐时,沘阳公主刘小翰命举宴,为权鱼一家压惊、接风。寒菸已经紧紧靠着窦老夫人或公主,她虽然还是一言不发,但是气色明显比白天要好了许多。宴后,她与两个侍婢,便跟沘阳公主一起,住在公主府后宅。
安顿好权鱼一家人,陪窦大人、权鱼说了一晚上话儿,班超也累坏了,只到夜深时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晕晕乎乎至榻前一看,竟然大吃一惊。
原来这个秦小宛果然不同凡响,这丫头是盯上他班超了,或许是见班超竟然带回三个小胡女,受到刺激了,此刻竟然把自己剥成了一只白白的小肥羊,在他的榻上睡得正香呢。
不知是睡觉不老实,还是有意为之,一双纤秀的肩膀俱露在丝被之外。一双小锁骨,玉石雕琢一般,玲珑剔透,惹人万分爱怜。
班超虽然对这些有钱人家的家娼不感兴趣,但心里还是对此女有了点怜惜之意。他轻轻拉上轻薄的丝被替她掖好,拉被时不小心,偶然看到被中妙物,不禁心里颤抖了一下。今天晚上桃运当头,先是在鱼宅,现在是窦府,尽识春光。
他控制不住地又想起在鱼宅看到的那一幕,人间秀色,寻常人等何能得见,心里不禁又颤抖了一下。小鱼儿、曼陀叶可是自己嫂嫂,他抬起手,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但迅即,另一股思念,又让他身体迅速冷却下来。
才走到厅堂,在坐床上伏案和衣小睡了一会,心里回味着十年前秋社晚邓家女公子那模糊的身影,慢慢竟睡着了。只到丫鬟来叫吃饭,才好不容易挣开沉重的眼皮。
虽然困得很,但他的心情很好。兄长的冤屈已申,此刻正在来京城的路上。这几夜又杀了若干漠北刺客,救了权鱼一家,心里感到无比畅快。洗漱时候,竟然莫名其妙地呵呵傻笑了起来。
“公子笑什么,私自出府几夜,带回一堆妙人儿,莫非又想起什么好事儿了,这么意犹未尽?”
秦小宛带着四个丫鬟,伺候班超洗漱。这个说话的小丫鬟也就只有十一二岁,头挽双丫髻,额前垂发如帘,挺机灵的小样儿。见班超独自傻笑,便看看秦小宛,好奇地问班超道。秦小宛却将头羞涩地扭向一边,想想自己夜里的小伎俩,便悄悄捂嘴笑了一下。
班超在小丫寰的小鼻子上来了一个爆栗,逗她道,“本公子咋夜做梦,捡了一万钱,汝说不该高兴吗?”
“才一万钱,便值得不理小宛么?”小丫寰瞪着美丽的小眼睛,不解地看着班超。
一万钱可以买两头牛啊,还不多么?班超无言以对。这小丫寰或许是对钱没有概念,或许是自小生在窦府,且呆在窦老夫人或公主身边,看惯了侯门挥金如土的生活。也或许区区一万钱她觉得跟小宛比,太不算什么了。
窦融和窦夫人觉少,早起来了。班超来到窦府内苑中。窦融虽然年迈体衰,依然早起健身,此时正与权鱼一起,持剑对练。见班超生龙活虎地走来,便笑着孩子气地道,“小东西,吾老矣,不是鱼蛋儿对手,快,汝给吾报仇!”
“遵令,祖父!”说着,便空手与权鱼过开了招。权鱼持长剑,不到三招,被班超下了剑并制服。
就这几合,权鱼汗水已经将衣衫湿透,累得瘫软于地,吁吁长喘。窦融快乐得哈哈大笑,“权鱼,昔在河西时,吾让匈奴人丧胆。今吾老矣,又有超儿万人敌。吾大汉后继有人,光复西域,为汝复国,不远矣!”
权鱼叩谢不已,“如不是老将军虎威,鱼蛋一家怕是要仓皇不可终日……”
窦融摆摆手,不屑地道,“勿长歹人威风,勿伤吾大汉志气!太史桥一案,皇上震怒,已命南宫卫士令杨仁大人,通过雒阳三十六剑坊,发布《壬辰诏令》,通告江湖人士,‘自即日起,漠北之人妄为大汉腹地,纵藏匿天涯海角,朕亦将穷究惩处!’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汝以为漠北人果能在大汉为所欲为么?”
班超闻言大惊,这可是皇上下的江湖令。既然是《壬辰诏令》,也就是说永平五年(公元62)甲辰月壬辰日(注:阴历3月28日)发出的。看来,太史桥大案,真的是把皇上惹恼了。
墨士侠客,游荡于皇权之外,向来与官府阴阳两道。但到了永平年间,却阴阳合一,天下清平,大汉击剑之士,已尽在朝廷掌控之中。此令一出,胡人再敢胡作非为,大汉各州郡副封国,举国官民士人,人人可得而诛之!
权鱼闻汉廷发出了江湖令,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相逼甚急的漠北强人,起码这几年,怕是再不敢祸害鱼邸!
此时,窦夫人和公主已经派人来叫,三人便至室内早餐。
两汉时代,虽然普通人家一日两饭。但窦府是什么人家啊,一天自然是吃三顿饭。如有客人至,夜里还有夜宴。即使是朝食,饵、饼、粢等主食,炙、脍、醢、脯等肉食,十分丰富,琳琅满目。特别是用肉和葵菜熬成的羹,五味盉透,让班超那个爽啊别提了。
这可才是朝食啊,这几天,班超可是美美地享受了世族豪强的美食了。吃过早点,丫鬟又上了早茶并捧盂,众人又漱了口,耐心地等一套程序走完,早餐这才算完毕。
窦夫人和公主对鱼府几个女人爱不释手,疼爱不尽,对寒菸更是无微不至,让班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