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大人,吴员外可是与罗知县一起的。”彭仁龙小心的陪着笑,说道。
“检查一下又用得了多长时间?吴员外胸怀坦荡,又不是经不起检查,就你说话的这功夫,早就检查完了,吴员外,我说的没错吧。”韩忠卫朝吴员外笑了笑道。
“是,是,只是我担心罗知县的面子上不好看。”吴员外眼中闪过惊慌,不停的张望着前面罗忠正的轿子。
“罗知县公私分明,肯定也不会怪罪的,吴员外,请让让,不会耽搁你很长时间的。对了,后面这辆马车也是一起的,彭仁龙,派二个人上去看看。”韩忠卫嘴上说得很客气,可是话中的意思却是不容置疑。
“这个……,后面这马车上可是赵宰相府中的管事……”吴员外没办法,只好将赵阳抬出来。
“管事又不是宰相,一样得接受调查。”韩忠卫毫不在意的道。
“韩县尉,好大的官威啊”罗忠正已经下得轿来,他见韩忠卫竟然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气得手都发抖。
下级不给上司面子,这是什么性质的事情?这是挑战自己的威信,在官场中最是忌讳不过的。可这韩忠卫竟然做得如此明目张胆,如此理直气壮,真是气煞我也。
“见过罗知县。”韩忠卫没想到罗忠正竟然如此沉不住气,这么快就跳了出来。
“韩县尉,吴员外是本县士绅,赵管事更是京城贵客,你怎么能如此无礼?”罗忠正登鼻子上眼,手指都快点到韩忠卫的脸上了。
“罗知县,我这可是在追查逃犯。”韩忠卫回道。
“逃犯?你看我像逃犯吗?吴员外是逃犯吗?赵管事是逃犯吗?”罗忠正气急败坏的说道。
“罗大人当然不是逃犯,但他们嘛,嘿嘿……”韩忠卫轻笑了一声。
“韩忠正,你放肆大胆”罗忠正从来没有想像过,身为自己的直接下属,而且还是一名武职,竟敢如此跟自己讲话。
“罗大人,如今吴江案之凶手铁匠已死,而刘氏在逃,下官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韩忠卫微笑着道。
“你的意思是说刘氏就在我的轿内?”罗忠正愤怒的道。
“我可没这么说。”韩忠卫对罗忠正的愤怒视而不见,微笑着说道。
“那不就结了,快快放行,赵管事还得赶回临安,不要耽搁他的时间。”罗忠正不耐烦的道。
“但我也没说刘氏就不在他们的车上啊,要是万一刘氏真的在这里,那我们辛苦这么多天不就白费了?”韩忠卫打定主意要为难一下,否则的话,自己以后可就真的在罗忠正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难道我给他们当担保还不行吗?”罗忠正怒目而视,冷笑连连,他的脸已经被韩忠卫气青了,到昌化近二年来,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当真?”韩忠卫闪过一抹讶色,这可是拿自己的前途在开玩笑,罗忠正是真傻还是确实清楚刘氏没有在这支车队里?
“本官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罗忠正脸一扬,鼻子朝天。
“那行,既然罗知县愿意作保,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来人,笔墨伺候。”韩忠卫喊了一声,彭仁龙连忙跑到附近的店铺去借来了笔墨纸砚。
罗忠正听得竟然还要自己写下保书,勃然变色,他怒目圆睁,紧握拳头,十指发白,呼吸急促,要不是他极力忍着,恐怕连跟韩忠卫拼命的心都有。
“好好好本官就给你写保书”罗忠正气极而笑,对着韩忠卫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缓缓说道。
韩忠卫可不管罗忠正发怒还是发飙,等罗忠正写好保书后,他拿起保书,迎风吹了吹,等墨迹一干,马上就贴身收手。罗忠正既然要拿他的前程来押宝,那韩忠卫当然是受之不却。
“现在总可以走了吧?”罗忠正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说道。
“当然,请大人上轿,一路走好。”韩忠卫笑道。
罗忠正只是冷哼了一声,韩忠卫目无尊长,藐视上司,以后寻着机会有他好看的。天底下敢于顶撞知县的县尉,恐怕除了他韩忠卫外再无他人。而故意刁难知县的县尉,恐怕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自始至终,后面马队里的赵阳既没有下车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当罗忠正的保书写好,他们准备出发后,韩忠卫好像听到马车里传来一句:飞扬跋扈。只是韩忠卫没有在意,他只是笑笑,现在让赵阳得意,等会有他哭的时候。
刚才的一幕都被彭仁龙以及那些弓兵队队员看在眼中,他们对韩忠卫的态度都是惊骇莫名,敢顶撞而且还刁难知县大人,他们不要说做,连想都不敢想。可现在县尉大人却连这两样都做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罗忠正顶得差点下不了台。这让他们对韩忠卫更加敬畏,知县老爷可不是随便谁都能顶撞和刁难,也不是随便谁敢顶撞和刁难的。破家县令,灭门知府,得罪了知县老爷,可是拿身家性命在开玩笑哟。
“韩县尉,您还有事么?”彭仁龙见韩忠卫一直望着知县大人离去的方向,直到轿子和马车都看不见影子,这才小心翼翼的问。
今天彭仁龙算是又见识到了县尉大人威猛的一面,知县老爷的面子都敢不给,而且还逼着罗知县亲笔写下保书,就凭这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