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晓莺闻言一喜,又听陈叔接着说道,“可惜,你这张邮票应该是从那揭下来的,揭的时候不小心,这里缺了一角。邮票不完整了,价值也就没那么高了。”
众人纷纷上前细看,那张确实邮票的左上角有个小小的缺口。
“这样吧,这张邮票我两百块收了。”陈叔对着陶姜道。
冯露有些愤愤不平:“不过是缺了一点,怎么价就打了个对半!”
陈叔也没生气,挑了挑眉头:“小丫头,可不是老头我心黑。这东西在收藏邮票的人手里能捧成天价,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就是贴在信封上的一张纸。你从这门走出去,在安县里绝对没第二个能出这个价。”
陶姜用眼神询问尤晓莺的意思,见她点点头,转而劝道:“叔,你别介意,她就是个黄毛丫头,没见过多少市面。”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红脸的唬弄我。”陈叔有些没好气的挥挥手,“你们商量个价格吧,这本集邮册想卖多少?”
陶姜赶紧笑着恭维:“陈叔,我和你也算老交情了,这安县城里凡是和你打过交道的,谁不说你收东西的价格最是公道了。再说,我们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完全是抓瞎,不像你老
心里有数。要不你出个价吧,我们几个商量商量,行不?”
陈叔略一沉吟:“说句实在话吧,这邮票市场在我看来是有不错的升值空间的。但也是好几年后的事了,这些邮票我如果收了也是要担风险的。这么着吧,我出这个数,你们看行不行?”说着他伸手比出了五个手指。
五百块!尤晓莺的心蹦蹦的狂跳,她是真没想到这些邮票能值这么多,这笔钱不仅足够方远把家里的窟窿补上,自己还能剩下点为自己以后做些打算。
陶姜和冯露也被这个数字震住了,这本不起眼的邮票竟然差不多是县城里职工一整年的工资了。在这八五年,五百块钱也算是笔巨款了!
陈叔看三人都没有异议,有些自得的摸摸自己的眉毛,清了清嗓子:“要是没问题了,你们是想要钱呢,还是票证?”
尤晓莺想了想,比起粮票什么,还是真金白银来得踏实。
陈叔手头上也没那么多现钱,便带他们去附近的银行取钱。
等他们从银行出来,和陈叔钱货两清,尤晓莺看时间还早,接下来的事情自己还要麻烦陶姜去帮忙。
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将装在信封里的钱抽出来从里面数出一百块,把剩下的都交给陶姜,拜托道:“陶姜,麻烦你把这些钱给方远送去,现在离开学没几天了,让他不要耽误了报道。”
陶姜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你把邮票买了就是为了给方远凑学费,可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给他?”
冯露倒是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但还是忍住了。
陶姜像是想起了学校里的某些传言,表情有些意味深长:“我明白了,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嘛!你放心吧,不会让他知道这是你的钱。”
尤晓莺看陶姜的神色暧昧,明白他是误会了自己和方远现在的关系,但也不想到其他的理由去解释。
陶姜拍拍手里的信封,爽快道:“晓莺,事情办好了我会联系你的。”
尤晓莺有些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瞧,这事办得误会大了!